“魚烤好了。”花半枝看著他們道,“光明給你。”說著遞給了周光明。
“讓姨爹先吃吧!”周光明看向林希言道。
“我米飯還沒吃完呢?你們先吃吧!”林希言看著他們微微搖頭道。
“那您呢?”周光明目光轉向林半城道。
“我不吃了,你先吃吧!”林半城微微搖頭拒絕道,有個虎視眈眈的付美玉在,他如果敢吃魚,絕對會扣帽子的。
“您不餓嗎?”周光明看著他好奇問道。
“不餓。”林半城慈愛地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那我不客氣了。”周光明拿著魚開吃。
“小心刺。”花半枝提醒他道,又叮嚀道,“察覺不對就吐出來,這麼多魚夠咱造的。”
林半城聞言一臉的驚愕,就這樣教孩子的。
“怎麼了?總比魚刺紮著強,不好取,還難受。”林希言挑眉看著他說道。
林半城聞言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對。”
在付美玉的眼裡,那就是林希言非常的嚴厲,而林半城依然是唯唯諾諾的,上不得台麵。
林希言動了動嘴,最終話咽了回去,那個女場長死盯著他們,真是無法動彈。
“她一直這樣嗎?”林希言氣憤不過黑著臉說道,視線在自己的竹筒飯上。
“哦!也就今天。”林半城低垂著頭烤著魚,眼神專注在魚上,根本不敢跟兒子對視。
林半城沒有說實話,付美玉盯人盯的緊,甚至還翻他們扔的垃圾,來證明他們的資產階級腐朽的生活。
天知道他們被下放來的時候,身上出了兩身換洗衣服,一床被褥,什麼都沒有。
那些日子可沒少吃竹筒飯,筷子都是竹子現劈開在石頭上磨磨去掉毛刺,洗乾淨就直接用了。
屋裡的一切家夥事都是林半城自己摸索著編的。
吃得東西跟林場的人一樣,場裡發放的,哪有多餘的。
“阿爹。”林希言突然叫道。
嚇的林半城差點兒把手裡的魚給扔進火堆裡。
“抱歉。”林希言意識到自己叫了什麼趕緊道,“咱們用北方話交談,她聽不懂。”
“那也差點兒被你給嚇出心臟病來。”林半城深吸幾口氣提著的心才放回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以後順著他們來少吃點兒苦頭。”林希言低垂著頭,將米飯送進嘴裡才道。
“這道理我還能不懂!”林半城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沒有老到讓你來數落我。”
“那你為啥思想檢查跟不上。”林希言毫不客氣地直白地說道。
“呃……”林半城被堵的啞口無言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兒子。
花半枝翻滾著手裡的魚,慢悠悠地開口道,“我是個粗人,就有什麼說什麼?沒大沒小的您先彆生氣,聽我把話說完,爹既然是生意人……”
花半枝這聲爹把林半城給叫愣了。
花半枝不管不顧地繼續說下去,“您就該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區彆在於,您以前買賣是為了錢財,現在嘛!是為了自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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