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可能嗎?”林半城看著她反問道,“他什麼樣?你這個當嫂子的不知道,都是三歲看大,六歲看老。”
“這個……”林母心裡打起了鼓,“也許老天疼憨人呢!”
“嗬嗬……”林半城聞言搖頭失笑道,“你可真是,這話你哄孩子呢!”頓了一下道,“我承認做事有時候還真是有運氣的成分在!可你能保證好運次次給你。”深吸一口氣道,“我這個弟弟守城還可以,這開疆拓土他沒有那魄力。”
“那就老天保佑,他平安順遂吧!”林母雙手合十期盼道。
“彆擔心他了,他過的怎麼樣?咱們夠不到,也摸不著。現在還是想想解了林場的困局吧!”林半城輕輕揉著太陽穴道。
這個真沒辦法,林母看著他道,“目前隻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唉……最困難的日子都熬過去了,明明經濟好轉了,咱們卻難過了。”林半城長長的歎口氣。
“這城裡裝不下,把壓力都轉嫁到農村了。”林母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什麼時候能放開市場,這麼緊緊的綁著,不但城裡難,農村也難!”林半城煩躁地撓撓頭道。
“你小聲點兒說話,被人聽見了又是事。”林母看著他趕緊說道。
林半城聞言這一肚子話,又咽了回去,站起來道,“我睡覺去。”
“睡覺?”林母追著他進了屋子。
“這天不睡覺乾什麼?”林半城席地而臥,閉上眼睛,“睡著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林希言與小雲兒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子晃蕩了到了家,正好趕上了飯點兒。
吃過了飯,小雲兒收拾碗筷,林希言和花半枝坐在走廊下的竹椅上,“你乾什麼拿竹籃子回來,這用不壞。”
“阿爹編的,阿娘硬塞的,我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林希言看著她笑道,“不用的話就放著,實在不行了送人。”
“跟爹說彆編了,怪費手的。”花半枝看著他忙說道,“家裡不缺這個。”
“阿爹現在閒不住,手裡不乾點兒活,手裡空落落的。”林希言哭笑不得地說道,“就像你平日裡總是拿著針線笸籮一樣。”
“那也編些輕巧的。”花半枝看著他囑咐道。
“這個老人家固執起來,我這個兒子說話不管用。”林希言看著她無奈地說道。
“你有心事?”花半枝看著他關心地問道,“從回來就看見你跟雲兒愁眉不展的。發生了什麼事?爹娘怎麼?”
“他們沒事,是林場日子不好過了。”林希言輕輕搖著扇子看著她說道。
“怎麼會?它不是國營的嗎?凡是有國家呢!”花半枝聞言不太相信道。
“你也知道林場不光是下放人員,還有知青,他們可不在計劃內,都是計劃外的。”林希言看著她抿了抿唇說道,“工作就那麼多,卻要保障林場全部的人,自然這日子就難了。”
花半枝聞言立馬說道,“把爹娘接來吧!這下他們應該沒有借口了,而且這也是減輕林場的負擔。”
“我當場就說了,可是阿爹不同意,他不想當逃兵。在林場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感情深厚,舍不得見他們吃苦。”林希言重重地歎口氣道。
“你就沒有辦法?”花半枝目光直視著他道,“我記得當年咱們采購蔬菜來著。”
“那杯水車薪。”林希言看著她微微搖頭道,“不實際,這得搭進去多少人情,還得往彆的地方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