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俏花媳!
“大哥,您也不用這麼尖酸刻薄吧!”林二叔小聲地嘟囔道。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誇你有功,把家業給敗的好。”林半城身體前傾看著他微微一笑道,一口白牙,透著寒光。
“這我也不是故意的。”林二叔縮著脖子說道,“本來都掙了,誰知道轉眼間又進去了。”看著他狗腿地說道,“大哥你眼睛還真尖。”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說說吧!你的豐功偉績讓我聽聽。”林半城坐回去,靠著椅背看著他說道,“咱們東南亞的工廠呢!”
“沒有內地龐大的市場,業務萎縮,自然就開不下去了。”林二叔偷偷瞄了林半城一眼小聲地說道。
“東南亞是美軍的後勤保障基地,美國佬打了那麼長時間越南戰爭,你告訴我業務萎縮?”林半城拍著桌子瞪著他道,“日本和韓國戰後經濟迅速恢複,不就是因為這個,人家都養活了兩個國家,養活不了你。”
小幺他們聞言看向林半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真人不露相耶!
“我又跟人家拉不上關係。”林二叔委屈巴巴地說道。
“那印尼的橡膠園呢?”林半城看著他問道。
“那個……”林二叔聞言心有餘悸地說道,“大哥,您不知道,幸虧我弟弟跑的快,不然就被他們給殺了。那是見著華人就殺啊!眼睛都不帶眨的,血流成河啊!”打了個寒顫。
“爸,二叔說的是印尼排華事件。”林希言看向林半城小聲地說道。
“大侄子也知道這件事,那是真的慘,起初我天天做噩夢,都不敢睡覺。”林二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在外麵是真的好恐怖。”
“那你怎麼逃出來的。”林半城關心地看著他說道。
“散儘家財,扒著當地的官員逃出來的。”林二叔擦擦眼淚,心有餘悸地看著他說道。
“好!就算工廠你保不住,那房產呢?可不止印尼,新加坡、馬來西亞收租子也不至於這麼落魄吧!”林半城看著他好奇地問道,他也想知道這敗家玩意怎麼把家給敗了。
“這東南亞我不敢待了,所以將房產給賣了,拿著錢去了港島。”林二叔看著他高興地說道,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那錢呢?”林半城抿了抿唇看著他問道。
“我投股市裡了,特麼誰知道碰上七三年股災,啥都沒了。”林二叔臉色猙獰地說道,“那股市跟吃了瀉藥似的,一瀉千裡。”
“不對啊!即便你是高位進去,你等他漲回來就好了。”林希言看著他問道。
“娘的,公司都破產了,老板跳樓了,股票還怎麼漲,連擦屁股紙都不如。”林二叔咬牙切齒的說道。
比炒股炒成股東還慘!
“所以就什麼都沒有了,一貧如洗了。”林半城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你就是把錢都買了房子,收租子也不至於這樣。”
“大哥,您不知道當年的股市有多麼熱,那掙錢嘩嘩的。鮑參翅肚漱口的。”林二叔想起那些年的輝煌,眼裡流露出夢幻般的表情。
“那現在呢!”林半城看著他冷嘲熱諷道,“豬肉是不是都吃不上了。”
“大哥,大哥。”林二叔膝行到他身前抱著他的腿道,“大哥,我聽說咱們的產業政府都還給您了,現在政策又這麼好,咱辦工廠,大陸這麼大的市場,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還算你有眼光。”林半城看著他有些安慰地說道,隨即又連連歎息道,“可惜,現在林家就剩下這座宅子了,其他的產業,無論是工廠還是鋪子,都是國家的了。”
“啊!”林二叔騰的一下站起來道,“大哥,您怎麼這樣?”
“嗯!”林半城斜睨著他一眼,林二叔又乖乖的跪了下來,“大哥。”
“怎麼隻許你敗光產業,不許我上交保平安啊!”林半城挑眉看著他說道。
“保平安好、保平安好!”林二叔一臉灰敗地坐在地上,這下子啥都沒有了。
“我侄子和侄女呢!他們還好吧!”林半城看向弟媳婦道。
“他們還算爭氣,兒子是大學講師,馬上要退休了,女兒是會計師。”林二嬸看著他老實地說道。
“總算沒耽誤孩子們的學業,不然打斷你的狗腿。”林半城輕歎一聲道。
“那哪能呢!我可是勒緊褲腰帶將他們倆給供出來的。”林二叔直起身子趕緊邀功道。
“嘁!那時候家道還沒中落呢!沒養成紈絝子弟,還算對得起祖宗。”林半城直言不諱地說道。
“他們本身對做生意沒興趣。”林二叔委屈巴巴地說道,“人家常說老子不爭氣了,這兒女肯定爭氣,結果倒好,一點兒沒繼承咱老林家的基因。真是氣死我了,就知道啃書本。”
“混賬!”林半城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學你,學你敗家啊!”
“大哥,我是你親弟弟。”林二叔揉揉自己的腦袋道,齜牙咧嘴地說道,“這是腦袋,不是木頭。”不服氣地說道,“但凡爭點兒氣,就東山再起了。”說著悄悄地站起來。
“給我老實的跪著。”林半城一個眼神掃過去,林二叔又乖乖的跪下去,粗糙的手揉著有些發麻的膝蓋。
沒辦法了,大哥是積威甚重,即便過了半個世紀,這深入骨髓的東西也望不掉。
一個眼神就讓自己頭皮發麻!
“我的侄孫呢?侄孫女呢?他們如何?”林半城看著他說道。
“那個他們還好了,都剛考上港大。”林二叔小心翼翼地看著林半城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林半城看著他心虛的樣子問道。
“沒有,沒有。”林二叔搖頭如撥浪鼓似的,矢口否認道。
“老實交代,讓我查出來小心你的狗腿。”林半城目光淩厲地看著他厲聲道。
“就是我家女兒,嫁給人家做的二房。”林二叔低垂著頭悶聲道。
“砰……”林半城起身一腳將他給踹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氣得他頭發懵,眼發黑。
“阿爹!”林希言一個箭步衝上前,扶著林半城輕拍著他的後背,著急地看向花半枝道,“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