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麵對蘇揚的話,伊鴻卓不置可否,有時候,人真的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他是雲唐城的城主,自當一切為百姓考慮,而非自私做事。
趙氏一族雖然也是雲唐城的子民,但他們近幾年來的口碑實在是越來越差了,西部和南部大街的百姓們常常哀聲哉道,投訴的人不計其數。
就算蘇揚今日沒有讓趙氏一族沒門,伊鴻卓早晚有一天也要管製他們,雖然不至於使其滅族,可既然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自當考慮善後事宜。
尤其是在認準了蘇揚的可怕實力後,伊鴻卓更是沒辦法為了趙氏一族而去得罪蘇揚,最後導致整個雲唐城所有人跟著倒黴,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他可以保護城主子民,亦有權處置城中毒瘤,現在不過是外人幫他做了這件事情罷了。
目送著蘇揚離開城主府,那黑衣老者突然說道“之前老夫在石室中靜坐,隱隱感覺到一絲異常,但蒼天花豹內的坊市有禁製存在,感知透不進去,亦不知發生了什麼,剛才那人到底是誰?”
“他的身份,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似乎在刻意隱藏,我們沒必要刨根問底,最後可能反而惹上禍端。隻期盼著盛典順利舉行,巫鏡之門開啟,等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離開雲唐城吧。”
伊鴻卓亦是沒有其他辦法,他們三人聯手拚儘全力,仍不能打敗此人,就算聯合全城之力,可以將之擊殺,但那樣實在太沒有必要了,這個時候,隻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方大貓此刻突然說道“對了,城主,那人好像跟長孫家的長孫康伯走得很近。”
“長孫康伯?你不說我倒還忘了,這小子怎麼會認識這等高手?”伊鴻卓眉頭緊皺。
“長孫康伯性格懦弱,雖然經脈天賦不算太差,但每每行事都不儘人意。長孫正初曾花了大力氣栽培他這大兒子,奈何其屬於爛泥扶不上牆,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黑衣老者微微皺眉,說道“這小子說聰明也聰明,可糊塗起來,卻完全是個傻子。尤其在人前,更是連個屁都放不對路,明明天賦不算太弱,到如今卻還隻是納界境上品修為,若是換個人,不說突破到天武境,最起碼也已達到納界的巔峰。跟其次子長孫修齊相比,也怪不得長孫正初要放棄他這大兒子了。”
“是啊,長孫康伯早在數年前便已經修煉到了上品境界,可事到如今卻還停留在此,毫無寸進,悟性太差啊。”方大貓跟著歎氣說道。
“這種人說他是廢物吧,又不準確,可行事上和修煉上,無論怎麼看,都還是個廢物,真是一個異類。”伊鴻卓同樣對這長孫康伯無可奈何。
“在所有人都知道長孫康伯隻能停留在納界境上品境界後,就連比他修為弱的人,都可以嘲笑他了,因為總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超過他。”方大貓亦是搖頭歎氣不止,因為在長孫康伯小時候,自己可是最看好他的。
伊鴻卓更是意味深長的說道“雖然那蘇揚身份不明,可長孫康伯若是跟他搞好關係,日後成就似乎也變得不好說了。”
“怕就怕那人隻是在利用長孫康伯,總之,此人畢竟隻是外人,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方大貓說道。
“先按照原計劃進行吧,總要讓趙氏一族被滅順理成章,不能讓雲唐城掀起不必要的風波。”伊鴻卓沉聲說道。
很快,蘇揚的大名便傳遍了整個雲唐城,趙氏一族也被按了一個叛徒的罪名。相比於趙氏被滅,顯然雲唐的一眾修行者們,更加對蘇揚這個人感興趣。
城主府那暴起的驚天氣勢,幾乎讓得所有人明白,蘇揚一人力戰三大天武境中品高手,而立於不敗之地,這簡直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而城主府也放出消息,蘇揚乃是雲唐城的貴客,一切都隻是誤會,那場驚動雲唐城的戰鬥,也隻是好友多年不見的切磋罷了。
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傻乎乎的去質疑城主府。
蘇揚一時間在雲唐城中威名遠揚,所有人都知道,雲唐城中來了一名高手,可卻沒有人準確知道此人的來曆。城中不管是修行者還是普通老百姓,茶餘飯後所討論的話題,幾乎全部圍繞著‘蘇揚’這個名字。
而在蘇揚與伊鴻卓三大高手戰鬥的時候,已經回到長孫府的長孫康伯,滿臉都是驚恐,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大地在震顫。
他不清楚蘇揚是死是活,在那幾股強大氣勢一起消亡之後,他待在院子中,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已經越來越暗,長孫康伯都快要睡著了,似是被猛然驚醒,四處打量,仍然不見蘇揚身影。
將懷中抱著的蛟龍之皮放在房間裡麵,長孫康伯剛剛步出房門,突聞一陣大呼小叫,像是無數人在喊著“走水了!”
心中一驚,抬頭望去,赫然發現,距離此地不遠的另一個院子,已經冒出滾滾濃煙,火光越來越盛。
長孫康伯慌裡慌張便要跑出去救火,但恰巧蘇揚此刻回來,兩人碰了個正著。
“前輩,您沒事吧?”長孫康伯連忙倒退兩步,看到蘇揚平安回來,他似乎發自真心的高興。
“沒事,那邊好像走水了,你去幫忙吧。”蘇揚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是,前輩先休息吧!”長孫康伯顧不了多少,急急忙忙跑出院子。
在他離開後,蘇揚麵色卻是一陣蒼白,對抗伊鴻卓三人,看似輕鬆,實際上可沒那麼容易。
若是動真格的,蘇揚自信不會輸,但像這般表現得輕鬆,卻是比較麻煩了,他可是一直強忍著靈息過度外放的不適。
此刻,終是再也忍不住,麵龐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咬緊牙關,伸手揪緊心臟位置的衣服,艱難的渡步,走入房間,順勢將房門關上。
從懷中取出玉盒,自裡麵掏出一根金針,扯開胸懷,找準位置,一針下去,便是一股劇痛傳遍全身,讓他直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