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紀丹萱的神情很平淡,她的語氣亦很隨意,但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在此刻本不該再有人反駁,但偏偏那杜威長老像是心有鬱積,忍不住再度開口。
“那蘇揚殺死了宗主,若是事實,其修為必定很強,你又有什麼自信,一定可以殺得了蘇揚?”
紀丹萱微微挑眉,凝望著那杜威長老,背負的雙手放在了身前,平淡的道“你出手吧。”
杜威長老微微一怔。
晁左長老亦是略有急切的道“萱兒”
紀丹萱擺擺手,看著那杜威長老,說道“如果你們中間沒有人能夠打得過我,那麼我說的話,你們便隻能聽著。”
聽著紀丹萱的話,杜威長老的嘴角緩緩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嘲神色。
在他看來,紀丹萱儼然是被名望衝昏了頭腦,行事狂妄至極,她終究也隻是修行界的小輩,二者同是半步問神,自己的經驗絕對要比紀丹萱高得多。
“既然如此,那便請了。”
他也不再推辭,左手攤開,一柄劍出現在掌心,右手緩緩落在劍柄上,然後出劍。
鋥的一聲響,一道筆直的劍氣如實質般往前切出,在頃刻間又分成三股,依舊筆直往前,切向紀丹萱。
這是很尋常的劍式,但卻能夠施展出極為穩妥的劍意,在他看來,在修為平等的情況下,他更要穩中求勝。
紀丹萱抬頭。
麵對迎麵斬來的三股劍氣,她選擇了硬碰硬。
名葉劍出鞘,高空中頓起濕意。
感受著這股濕潤的水汽味道,杜威長老凝立原地未動,嘴角嘲諷的微笑卻更加明顯。
他手中的劍斜斜往上刺出,隨著他手腕的微動,一圈迷離的光幕從他的劍上散發而出。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十分了解紀丹萱的路數,因為紀丹萱是大衍門弟子,而他是長老。
迷離的光幕往上撐開,就像是一柄異常華麗的傘。
然而傘已備,雨卻未落。
水意在紀丹萱身前的劍鋒上凝聚,驟然發出淒厲的破空聲。
一條晶瑩的水流以恐怖的速度,隨著紀丹萱的揮劍,就如一條在空中扭曲翻滾的龍,迎麵狠狠撞向杜威長老。
杜威長老的眼中閃現出無數震驚的意味。
他的呼吸停頓,硬生生的將劍勢下壓。
嘭的一聲巨響,斜往下的光幕和晶瑩的水流猛烈的撞擊在一起,爆開一團驚人的水花。
他的反應已經極快,但劍勢已儘。
然而紀丹萱的劍勢卻才剛剛開始顯現。
劍尖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
冰冷的寒意,令得杜威長老冷汗直落。
這一場戰鬥很快。
他敗得亦是更快。
毫無還手之力。
所有觀戰的大衍門弟子呼吸都已停頓。
即便是隔著很遠距離的弟子們都感覺到迎麵而來的寒意。
這不禁讓他們背脊發麻,僵立在原地。
紀丹萱劍指著杜威長老,默然不語。
場間更是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