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那名弟子也很委屈,不知道為什麼宗主不信他,有人闖山門挑釁離火院這麼大的事情,他哪敢胡說。
離火宗主其實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當年他穩定離火院局勢,可是施展了雷霆手段,令人拜服,而隨著離火院越來越壯大,離火宗主為了得人心,才慢慢變得和藹起來。
離火宗主也並沒有特彆值得稱道的能力,他唯一的優勢,便是實力強大,他是依靠絕對的實力將得離火院在頻死之中拉了回來,但在治理山門上,他不算是德高望重的宗主,甚至很多地方都處理的不周全。
他本身便是散修出身,在山門裡是有些格格不入的,一朝得勢,擁有無上權力,是很容易膨脹的。不過大齊十六州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離火宗主也是隱忍了很長時間,就算他再膨脹也不是白癡,不該做的事情,他沒有把握也不敢貿然去做。
不論這離火宗主有沒有能力,但他力挽狂瀾,令得離火院起死回生,更有了如今的地位,卻也有其可取之處。
“在這朝山州,就算是禦風閣的話也不如我們離火院,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哪個廢柴敢來闖山門,這實乃無稽之談,那你說說,對方有多少人?”
離火宗主頗為不屑的看著那名弟子。
那名弟子顫顫巍巍的說道“一一個人。”
離火宗主忍不住狂笑起來“看來我離火山門需要好好管製一下了,門下弟子竟都是這般能人,還真是讓本宗主想不到,你本事可真不小啊。一個人闖山門?可笑至極,這種連三歲小孩都不相信的話,你倒是信口捏來啊。”
那名弟子委屈極了,說道“宗主,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啊,您要不信,可以親自去看看啊。”
“混賬!”離火宗主大怒,這真是不把他這個宗主放在眼裡啊。
那名弟子再不敢言,但很快的,便又有弟子跑了進來,依舊嚷嚷著大事不好了。
離火宗主未等嚴懲他們,接二連三有人跑進來,居然稟報的都是同樣的話,那惶恐的模樣無比真實。
這不禁令得離火宗主被氣笑了,這是門下弟子合起夥來戲耍他麼,真是好大的膽子!
但是他的表情很快便僵住了,因為又有人跑進來,卻是離火院的執法長老,那驚恐的模樣與那些弟子如出一轍。
如果那些弟子是在胡說八道的話,可執法長老可沒有這樣的理由,離火宗主不信,山門上上下下能夠全部聯合起來跟他這個宗主開這種嚴峻的玩笑。
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念頭,難道真的有人闖山門?這怎麼可能呢?
離火宗主有些坐不住了,聽到那執法長老的描述,他麵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朝著山門外而去。
他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山門外,風雪驟急。
離火院弟子烏泱泱的湧到山門外,滿臉謹慎的與那闖山門的人對峙。
在他們麵前,已經躺倒了一片人,很多都被一擊斃命,鮮血幾乎侵染了離火山門。
哪怕還隔著很遠,離火宗主都能感覺到那迎麵而來的鋒芒與死亡意味。
他的眼睛微眯,他看到了山門外那孤獨的來客,不是因為那柄刀,而是因為那道身影本身。
飛雪從振蕩的衣袂上濺起,有些明亮的光屑在其間若隱若現。
這名在雪裡行走多時的孤客,仿佛並不在飛濺的雪裡,而是在另外一個世界。
離火宗主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居然真的有人敢闖離火山門,而且是孤身一人。
看著那些死去的,或是重傷哀嚎的離火院弟子,他的眸子閃過厲芒。
“宗主!”
見到宗主來了,那些離火院弟子和長老紛紛見禮。
離火宗主沉重地點頭,看著那十數丈開外的身影,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可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你是在挑釁我離火山門的臉麵,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那風雪裡的身影,抱刀而立,鬥笠遮擋了他的麵龐,冷漠的聲音,自鬥笠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