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丹萱看著蘇揚,輕聲說道“或許我們可以自救。”
蘇揚微微蹙眉,道“什麼意思?”
紀丹萱說道“多去外麵走走,去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這個世界很大,在我們麵前無法解決的事情,可能在另外一個地方,這反而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蘇揚沉默不語。
這句話當然也存在一些道理。
可是生死之間的事情,不論是在哪裡,隻要還在這片天空下,都不可能解決得了。
蘇揚拍了拍紀丹萱的肩膀,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其實我有辦法自救,而且可行性也很高,隻是目前我沒有做好準備,等到做好準備的那一天,我會離開鄴城,然後再活著回來。”
從來沒有人拍過紀丹萱的肩膀,而且還是這麼隨意,換做旁人,紀丹萱早就一劍把他腦袋削掉了。
紀丹萱靜靜地看著蘇揚,那微微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紀丹萱微微仰著頭,凝視著蘇揚的側臉,似乎在仰望著一片蒼穹,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
她性情一向高冷,平時更是懶得和人接觸,更難得誇讚彆人,但她心裡卻難以自持的覺得麵前這個男人真好看。
關於美醜,她並沒有什麼概念。
對於她而言,有些人長得很美,卻是很醜,有些人長得很醜,但在她的眼睛裡卻並不難看。
而蘇揚這個人,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至少在紀丹萱眼睛裡,裡裡外外都是很好看的。
紀丹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蘇揚獨自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迎麵出現了一名少年。
或許現在可以稱之為青年了。
徐淖。
看著徐淖,蘇揚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在魏王朝你的名氣已經很高,若想成為天下皆知的才俊,那麼你必定要在天下行走,在這齊王朝倒是很好的。”
徐淖說道“我已邁入神台上境,一直都想找機會和紀姑娘比試一番,不過我更渴望的還是與你一戰。”
蘇揚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
徐淖似乎有些意外,他在盯著蘇揚看,他的精神有些恍惚,驚道“你怎麼了?”
蘇揚搖搖頭,說道“隻是身體出了點問題罷了,抱歉,我雖然也很想與你爽快的打一場,不過目前的我根本沒有這個資格,你也打不儘興,甚至可能你根本還沒有認真起來,我就會被你打死。”
徐淖沉默不語,他心裡有很多話,但他說不出來。
蘇揚看著他,說道“雖然打不成,但我們也可以鬥酒,然而更遺憾的是,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也不能再喝酒。”
徐淖的確感到很遺憾,酒不能喝,架不能打,那還能做什麼?
他顯然沒有單純聊天的打算,因為他並不會聊天,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沒有人會願意跟他這樣的人聊天,那樣會很無趣,也很尷尬。
雖然跟蘇揚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因為他從來不會在意彆人的看法。
但是現在的他,終歸有了一些成長,會開始替彆人著想,當然是為了朋友著想,尋常陌生人他依舊會保持著那一份冷漠。
就算他不會尷尬,他也會想著蘇揚會不會尷尬。
所以他很果斷的說道“那我去找紀姑娘。”
跟蘇揚打不成,他隻能去找紀丹萱打。
雖然紀丹萱不一定會跟他打。
徐淖有自己的想法,但蘇揚一時間顯然不能理解,他以為一年多未見,徐淖應該有很多話對他說,就算他不善言談,也不至於這麼乾脆就要走。
搞得好像自己不能跟他打一架,徐淖便連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讓不免讓蘇揚感到有些鬱悶。
幸而他知道徐淖的性格,就算跟他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兩人倒也真的很乾脆的互相抱拳離開。
蘇揚回到王府的時候,冷悠雲和呂清檸也逛街回來了。
景王爺和景王妃都在,尤其是母親拉著冷悠雲的小手,噓寒問暖的樣子,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樣。
冷悠雲一臉的嬌羞與景王妃說些體己話,讓景王妃開心的也是滿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