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蓋亞女神,假如你不願意見到秩序的衛士無辜減員的話,那就請你祝福我的回答能讓眼前的瘋子滿意。
“……!!”
學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地贏得了機會,難道女神真的眷顧了他?
“真的嗎?你不會反悔?”
“反悔?您不了解我,大人,我的信譽在這條街上是出了名的。”
“那就好。”學徒鬆了口氣。
“對了,能否問一下,您是怎麼來的?失去了坐標的空間門應該停止使用了才對。”埃茲想破了頭也不明白,失去了伊士曼王國坐標的占星塔到底是怎麼把人送過來的,他以為自己還有時間,但那位使者來得比他還早。
他們是同時從總部離開的,或許埃茲還要早一點。他趕上了伊士曼王國的最後一班傳送,隨後那東西就被薩比娜和羅瑪弄壞了。
見鬼,我還沒走到家呢,總部的使者反而先到了,他是一路飛過來的嗎?
等等,或許使者也是通過最後一次的傳送過來的,然後他又會飛……該死的拉森!你這混蛋不會是在最後一刻才通知我的吧?可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以後誰會幫你遮掩那兩個熊孩子闖的禍?
德魯伊先生認為自己做得最虧的一筆生意,就是用自己的一時興起,換來了同窗拉森的友誼。因為後者就等於無窮無儘的麻煩。
尤其是在拉森有了兩個小學徒之後,那即便是稱之為噩夢開端也不為過。
“我……我坐火車來的。”
尤利爾呐呐的說了一句。
埃茲以為自己聽錯了,“火車?”
“浮雲列車,從鬆比格勒的車站過來的,到法夫蘭克隻有七站地。可它穿過了整個中城區或者彆的什麼,等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到這兒了。”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旅行者狐疑的看了一眼學徒,突然扔下了水壺。他衝到尤利爾的麵前,先是對比了一下兩者的身高——尤利爾要比他矮上小半個頭;酒吧老板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由掉了扣子的衣領到臟兮兮的外套,神情逐漸從迷惑變成了錯愕。
而後又下了樓梯,學徒在二樓都能聽到他的咆哮
“塞西莉亞,樓上的客人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他要過來應聘,先生。”眼鏡女孩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她被嚇壞了。
“隻有這個?”
“隻有這個,我保證,那塊地板跟他沒關係。”
緊接著埃茲沒有說話,帕因特的咳嗽聲傳了上來,他好像嗆住了。傭兵們發出一陣低笑。
酒吧老板似乎是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他是從哪裡進來的,大門?”
“是的,他進來了三次。”
學徒差一點就要下去捂住胡蘿卜小姐的嘴。想也知道當時他的表現是多麼的丟人,當時處於慌亂的狀態他還沒有在意,現在尤利爾隻想讓他們忘掉那一幕。
樓下的笑聲更大了。
埃茲瞪著眼睛,像是一座雕像一樣站在那裡。
“埃茲,你怎麼了?”大鼻子矮人跳到扶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打算改變自己的工作態度,讓每一個客人都賓至如歸嗎?”
“那我們呢?算不算你的客人?”有人起哄道。
“免單怎麼樣?”
“太過分了,還是續杯免費吧。”
“隻要他對我用敬稱就滿足了。”
“哈哈,除非是團長親自過來,不然你可就彆想了。”
“……”
許久,埃茲終於動了一動。他擦掉臉上帕因特的口水,斬釘截鐵的說道
“做夢。”
……
而在樓上,尤利爾正麵臨著自己此生除了穿越世界外最大的危機。
他看到一隻黑色的靴子蹬在窗台的側邊窗框上,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那兒的;緊接著是修長的手指。它比學徒見過的任何一雙手都蒼白、透明,那種感覺就如同是畫師在白紙上繪出了一雙手的圖案,卻忘記了給它上色一般。
等到找穩了支點,一個人的身軀就從外麵撐了進來。
隻有身軀。
這是一個無頭人!
學徒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上了後頸,他後退半步靠在欄杆上,難以自製的腿腳發軟。
那具身體已經鑽了進來,並收回了踩在花盆碎片上的鞋子,那朵三色堇被碾碎了。它身上穿著件灰白色的皮甲,一種模糊的視覺效果讓人看不清上麵的裝飾。
然後向著學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