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真名_浮雲列車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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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真名(2 / 2)

也許他們在那時結過仇。羅瑪心想。尤利爾曾向朋友們訴苦,認為他的導師在外的熟人要麼是死人,要麼是仇敵。統領本人的行事更是有力佐證。因此,對於白之使和「第二真理」的關係,她覺得無需再琢磨了。

「這一次也是。」拉森說,「寂靜學派受到拜恩的威脅,第二真理卻對此視而不見。」

「他是勞什子的先民又怎樣?問我的話,既然"第二真理"大人不是個縮頭烏龜,就該出手擺平家門口的戰爭才是。」小獅子直率地說,「難道法則巫師們占了上風,已經要把亡靈軍團打敗了?」

「恰恰相反。」先知冷冷地說,「開戰不足一星期,寂靜學派就放棄了安托羅斯。」

「他們輸了?」小獅子跳起來。

「"秘匣"格拉德·瑟爾莫原本帶著夏妮亞和"紙匠"迎戰,起初形勢大好,雖然水銀領主身為惡魔,火種生來強盛。夏妮亞·拉文納斯又曾是她的魔咒學徒,在她麵前先天處於被動。」

「但"秘匣"足夠可靠。他讓夏妮亞對付咒厄騎士,紙匠應對無窮無儘的亡靈軍團,將拉梅塔留給自己。」

羅瑪徹底不明白了:「可他們還是沒能獲勝?」

「是……陰險的手段。雙方對勝利的理解有所偏差,學派巫師的目的是擊退敵人,埋葬死者,然而拜恩……」

她等不及解釋,跳上沙發靠背。埃伯利貼心地將符文光幕向下傾斜,以便她看個清楚。

「河水變質?」小獅子念道,「敵人向露水河中投毒。哈,這算什麼?蓋亞神術不是可以解除……咦。」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視野。「索維羅。我好像見過。」

「最初在伊士曼誕生的火種魔藥。」先知輕聲說,「流傳在神秘領域的煉金魔藥。布列斯人在黑城用它培養二代商品,但我敢說,這東西最後是到了"無星之夜"手上,才被大肆推行開來。」

「原來是那東西。」灰翅鳥島的景色令她記憶猶新,羅瑪皺著眉看下去。

「沒錯。原態魔藥效果強勁,並有等同效力的危險。哪怕是幸運兒中,也隻有寥寥無幾的人能借助它點火。大多數人的靈魂會如掉進壁爐的稻草一般瞬息燃儘。」

拉森搖搖頭,「當初在四葉城,除去潛藏的惡魔,全城接觸原態魔藥的凡人足有數十萬……卻僅有尤利爾這個艾恩眷者借助魔藥點火,難怪白之使會將他錯認成無名者。」

羅瑪沒有接話。她自己點火時,是在風行者安川的幫助下完成。後來安川失蹤了,而她一直沒敢拜托占星師尋找他的下落。她害怕得到答案。

梅布爾女士會關照他的,小獅子告訴自己。她其實就是安川的導師。

「天文室追蹤到許多魔藥工廠,它們的產品都是二次加工後的植物萃取液。」拉森繼續道,「拜恩人手中的索維羅魔藥又經過了多次迭代。哼,恐怕他們是從戰爭中獲取到了大量數據……總之,學派巫師得到的消息中,拜恩士兵將新型魔藥稱之為"淨釜"。多麼不祥的名字!諸神在上。」

這時,羅瑪已經看到了結尾。「安托羅斯的水源取自露水河。城中凡人飲下藥水,轉瞬之間化作惡魔。」

惡魔。她感到一陣寒意。淨釜。索維羅。血裔。噢,不……

她寧願聽到水銀領主在安托羅斯打敗了法則巫師,也不想要這樣可怕的局麵。拜恩帝國成功了,他們研製出了將凡人變為無名者的魔藥,秩序生命與惡魔結社之間橫亙的靈魂的天塹,如今不再絕對了。

七支點會怎樣?獵手呢?小獅子無法想象。她其實並不完全理解這意味著什麼,但本能地感受到威脅。似乎有某種事物悄然改變,即將影響許多人的生活。

「現在惡魔與吸血鬼一樣煩人了。」新先知冷冷地說,「好在"秘匣"及時關閉城門,將安托羅斯徹底封鎖。蓋亞教會也傾巢而出,神術與巫術合力創造出一片"寂靜之地",以便壓製矩梯類魔法。但我想這維持不了太久——惡魔無需轉職,就能獲得火種魔法。很快會有惡魔繞過防線。」

小獅子的尾巴毛都豎了起來。

「我得瞧瞧他們的打算。」拉森的臉色和她一樣難看。「一著不慎,反角城會出大亂子。埃伯利,立刻通知命運***。羅瑪?勞煩你去海倫那兒,讓她用豎琴座巫術驅動觀景台的秘儀。」

羅瑪跳下沙發,衝到門前。突然她想起什麼,又折回來:「觀景台的秘儀修好了?我走前它還是半成品呢。」

「現在也是,但我們隻有這個。我的夢境預言太隱晦,沒法直觀呈現。快去!」

她飛一樣地跑上樓,手腳並用攀上階梯。抵達中轉層時,原本使用矩梯的乘客被擠到邊緣,頭臉都埋在她側腹的毛裡。有個大膽的學徒悄悄伸手撫摸,她也無暇去恐嚇對方。

「命運女巫」海倫·多蘿西婭閣下目前長住在了觀景台。她率領一幫精通魔紋、煉金學等神秘知識的神秘生物,正在對血淋淋的碎片進行修補。這項工程持續了兩年之久,但一直進展緩慢。

「海倫!」羅瑪喊道。

女巫示意她安靜,隨後離開房間關上門。玻璃後的學者們頭也不抬地專注於工作,小獅子見狀,識趣地閉上嘴。

「你見過拉森了?」她一邊問,一邊扯下指間纏繞的細繩。羅瑪仔細觀察,發現它們其實是一根根管道,內部流淌著沉重粘稠的油狀液體。即便將管道傾斜,液體也不會灑落。「我給他帶了午餐過去,但緊接著亞利克司長就來敲他的門。」

「我監督他都吃光了。」小獅子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安托羅斯就要變成第二個四葉城了,拉森要你啟動觀景台!」

海倫的動作頓住了。隻聽「劈啪」一聲,那根管道從她手心裡飛出去,眨眼間繃成一根棍子。她轉身推開門,手裡捏著細管。「暫停一下。」

人們停下來,等待下一步指示。

「今天提前休息,各位,我需要啟動秘儀。」女巫將那根棍子***一枚碎片,鬆開手。

細管拖著碎片懸浮起來,如蜂翅般振動,迅捷地四處穿行。學者連忙躲避,但它完全沒碰到他們。

隻有羅瑪能捕捉到它的軌跡。細管紮進觀景球的碎片堆,將水晶攪得叮當響,然後它飛出來,身上串著更多的零星碎片,又鑽進另一堆。

當它呼嘯著飛回女巫手中,整個兒鬆弛下來時,繩管上已串滿了亮晶晶的斷片。海倫捏住一端,輕輕一抖,管道立刻眼花繚亂地彎曲起來,渾身的碎片以奇異的方式拚湊,最終竟組成了一個巴掌大的、貌似完美無缺的透明晶球,內裡遍布曲折的管線。

「將就一下吧。」海倫閣下咕噥,「把門關上,羅瑪。」

小獅子看了看地上的工具。「他們留下很多礙事的東西。」人卻早已消失了。「一定要在這兒嗎?我們最好到秘儀的控製間去。」

「彆說蠢話了,小姑娘。但凡我動一下,這玩意兒會立刻變成滿地碎片。照我說的做,再把燈關上、窗打開,我要看到夜空。動作麻利點!」

羅瑪照辦了。

女巫略微側過身,手中的巫術道具發出細微的聲響。她口中詛咒,連忙停下動作。好在這東西堅持住了。一道道奇異星光開始鑽進晶體之中,混合成模糊的圖像。

小獅子沒敢接近。這時候,哪怕是「命運女巫」也一動不能動,似乎需要人守護。這和海倫先前責備她的話一樣,都是蠢念頭。可在心裡,她想的是兩年前的尤利爾、拉森和狄摩西斯。老先知是個和藹可親的好人,外交部使者理應保護他。

於是,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前。

預言的圖像轉瞬即逝,比繩管飛舞的速度更快。羅瑪捕捉到混亂的影像:魚鷹,人群,著火的旗幟,還有被踐踏的白色花朵。她搞不懂它們的意義,但隱約能察覺預兆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圖像越來越快,羅瑪隻見到一片片雜亂無章的色塊飛過。女巫皺眉盯著掠過的圖案,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她忽然手一抖,水晶球頃刻破裂。

小獅子猛地將海倫拉到身後,化作原型。厚實的皮毛掩護全身,擋住飛射的破片。

「這幫混賬。」海倫惱怒地直起身,「我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允許這種事發生。」

羅瑪正將碎片從毛裡抖出來。「凡人叛投了?」

「比那更糟!審判者打算在最壞的情況發生前屠城,而拜恩帝國則鼓動當地人反抗。不用說,雙方都沒有維持秩序的打算。安托羅斯完了。」

她驚呆了:「屠城?」

「用一件可怕的武器,你差點就見到它了。巫師拆解了一部分功率,正準備在安托羅斯試用。對,我看到它了。野蠻、醜陋的東西,根本不配冠以蓋亞的名義。」女巫蒼白的神色,證明了她方才看到的景象有多肮臟。「法則巫師沒摻和。惡魔和咒厄騎士聯手,才勉強與"秘匣"等人對抗。他們算是平手,沒誰占到便宜。學派巫師也沒什麼損傷,但……」

「……安托羅斯已然失陷。」新先知推開門。他似乎剛剛結束***,並帶來一位高大的同族。後者裹在旅行鬥篷裡,風塵仆仆,帶著羅瑪沒見過的淩亂氣味。「消息太晚了,巫師不能容忍安托羅斯人壯大敵軍。」

「他們害怕。在正麵戰場上,寂靜學派無力對抗死靈,就像兩百年前一樣。」這家夥開口讚同。「倘若安托羅斯人都變成了惡魔,那麼這座城市也沒必要守下去了。不過,依我之見,秘匣不會將她拱手相讓。是的,他甚至連屍體都不會給敵人留下。」

羅瑪認得這嗓音。她盯著他,直到他扯下外套,露出金燦燦的鬃毛。

「雄獅」羅奈德·紮克利張開雙臂,她幾乎不假思索地撲進去。

「當心口袋。」海倫說。她提起裙擺,跨過一地狼藉。「這孩子想念你不假,但更喜歡你帶回來的物件。***結束了?大家有何建議?」

這下壞了。羅瑪連忙抽手,卻被雄獅一把抓住小臂,提了起來。「好啊,你這小賊!」他改抓她的耳朵,小獅子在半空下意識勾起後腿。

拉森原是愁眉不展,見狀也忍不住笑了。

但輕鬆的神色一閃而逝。「天文室下令讓後勤部儘快破解出現在安托羅斯的煉金魔藥。」

女巫氣笑了:「然後把無名者變回凡人?諸神啊!」

「拜恩人的魔藥不見得可靠。秩序生命與無名者的差異,是靈魂本質的不同,就像水和油。他們一定是用了什麼把戲……恰逢紮克利趕回來,大家轉而寄望於守誓者聯盟。」新先知一聳肩,「是得承認,聯盟的煉金術冠絕神秘領域,他們最有希望。」

「這太荒謬了,拉森。」

海倫的目光轉移到雄獅身上,發現後者正在審視自己。這時候,羅瑪已經掙脫出來,沿雄獅的手臂爬上他粗壯的肩膀。「他們會答應嗎?」她問道。

「彆那麼吵,小姑娘。」羅奈德說。雄獅的耳朵就在她不遠處。「就算煉金術能破解,我和誰提呢?」他反問,「聯盟不是光輝議會,有代行者這類首腦拿主意。獵魔運動前,守誓者聯盟仰仗"閃爍之池"的西塔女王,直到她在戰時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除了她,也有其他能做主的各位首領啊。比如"矮人王"和"羊女士","沼澤親王"瑪莉亞·溫妮渥茲,"霜巨人之王"法布提。你哥哥"獅王"瓦倫泰恩·紮克利,他又怎麼說呢?」

「他們隻不過是族群內的王。」羅奈德回答,「矮人對煉金技藝掃帚自珍,羊群牛群和沼澤生物幫不上忙,霜巨人更彆提了。而今聯盟已名存實亡,人人隻為自己打算。至於瓦倫泰恩……」

「雄獅」把羅瑪放到地麵,將她推進海倫懷裡。「他請求我們的幫助。」

女巫皺眉:「幫助?」

「守誓者聯盟不是獅人部落,獅王無法做主,彆人也不會聽他的命令。因此他希望高塔給予部落適當的幫助,以便他統治守誓者聯盟,把鬆散的神秘種族整合成一支足以抵抗拜恩的力量……到那時,他也可以命令矮人向盟友分享煉金技藝。」

「好一個幫助。」先知乾巴巴地說。

「也許他以為***有相關經驗吧。」羅奈德瞥一眼先知,「據我所知,瓦倫泰恩擅長學習,部落也是聯盟中實力最強的一支。」

「經驗?」女巫重複。羅瑪感到她按在她雙肩的手指猛然收緊,怒意幾乎透體而出。「這混蛋!他竟然——」

「噢,我們確實有了位新先知。」

她扭過頭,既失望又憤怒:「怎麼連你也……?」

雄獅沒看她。

「諸神在上。」羅瑪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認可拉森。她心想。究竟為什麼?真見鬼!莫非他們以為他撒謊?在老先知和白之使的事情上?這絕不可能,連尤利爾都這麼說。

在此之前,小獅子幾乎沒想過拉森繼任先知之位會有如此阻力。這還是私下裡,還是「雄獅」羅奈德·紮克利啊!他一直是我們在外交部的朋友。她簡直不敢想象命運***上,不了解內情的人們會對新先知作何評價。

難怪海倫這麼生氣。她開始後悔拿尤利爾的事去煩他了。

先知卻出奇的平靜。「行了,海

倫,紮克利隻是傳達聯盟的聲音。」他一揮手,不讓海倫打斷自己。「獅王的計劃很大膽,但高塔沒有非參與不可的理由。命運***的成員中,大占星師不會輕易離開總部,外交部也有繁重的工作,事務司更彆提了。如今又出了拜恩魔藥這檔子事……我們人手不夠。不過,倘若單純結盟的話,我很歡迎進行互惠互利的交易。」

他看向雄獅:「你也是外交部的一員,紮克利閣下。我知道狄摩西斯大人讓命運***接納了你,我們也都很喜歡羅瑪這孩子。如今導師已經離世,這份約定卻不會改變。無論你們是去是留,我都不會乾涉。」

這羅瑪可做不到。「不。」她脫口而出,「羅奈德!」

雄獅卻不若他們一般緊張。「你是狄摩西斯選中的繼承者,先知大人,儘管我不認可你能取代他。但這是他的遺願,我們都看得出來。同時,我對守誓者聯盟沒興趣,也不想去做瓦倫泰恩·紮克利的打手。我哥哥的計劃非常搞笑,但他聽不進旁人的任何勸諫。」羅奈德朝羅瑪伸出手,但她猶豫著沒過去。「彆怕,隻是重逢的禮物。」

小獅子瞪著他:「真的假的?」

「由你判斷。」

她慢慢湊近,從他的大手掌裡摸索到一枚箭頭。它由某種附加神秘的金屬打造,堅硬而鋒利,邊緣烙印魔文,通體則散發著寶石般的輝光。雄獅任由她迅速抽回手。

「你不會走,對吧?」女巫確認。

雄獅大笑起來。「沒人想離開,羅瑪。我向你保證。」

小獅子終於想起,他是與先知在***後一道前來的。「你嚇唬我?」她不高興地嚷道。

「那是意外收獲。我倒想瞧瞧你,小海倫。可不能讓你被……某些人騙了。」

「你這次終於沒叫我阿德拉了。」海倫微笑著親吻了他的鬃毛。「我的真名指向我的命運。千萬彆再忘了,大貓叔叔。」

雄獅也擁抱了她,同時瞪了先知一眼。儘管他什麼也沒說,但那張野獸的麵孔上似乎寫著警告。後者隻得裝作看不見。

「他一直對我有點兒意見,真教人煩惱。」拉森悄悄對羅瑪嘀咕。

「他沒揍你就不錯啦。」羅瑪也悄悄回答,「羅奈德有過幾百個情人,你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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