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可以填到城下?”袁熙向負責填土的朱靈問道。
“回大將軍地話,如果再給末將兩萬的人手,估計還要十五天。”朱靈答道。
“再給你兩萬還要半月?”袁熙問道。
“呃,這個越是接近城牆,兗州兵的威脅越大。不得不派盾牌手和弓弩手掩護。”朱靈小心解釋道。
“除非張燕他們能從梁國陳國征發來民夫,否則人手也沒有增添了,但你還是要半月內填好!”袁熙吩咐道。
“喏!”朱靈領命道。
“南麵坑道挖得怎麼樣?”袁熙問道。
“兗州軍在城牆厚掘開一道溝壕。挖進去的地道都立即被發現。”劉植答道。
“哼,發石機日夜不停地轟擊,打到城中也無妨,總之要攪得曹操不得安寧!”袁熙吩咐道。
“主公,你看!”郭圖指著遠處城牆,“那幾個身影是不是曹操跟他的幾個心腹。”
“他還真敢冒著矢石來窺看我軍堆土,好膽。”袁熙冷笑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在袁熙身旁耳語道:“如不請出卞夫人和曹憲那幾個女眷讓曹操瞧瞧。”
“去請來!”袁熙點點頭。
郭圖得令,立即帶人回營。一會後兩輛馬車直接開到土丘上,曹憲、卞夫人、環夫人、杜夫人、秦夫人、尹夫人、以及夏侯惇的女兒夏侯薇,幾個鶯燕美人被趕下馬車。
袁熙不禁感歎。曹操也是一個本色之人,也算是同道中人,尹夫人確實是個美人,使得曹操連昔日老上司家中的遺孀也不放過。
幾個女眷不知道郭圖將他們帶來乾什麼,但一會後卞夫人了然道:“大將軍怕是白費心機了,曹將軍不是那種因兒女私情而費公之人。”
“哈哈,夫人這就不知道了,所謂卑而驕之,怒而撓之。曹操是那種心懷雄圖霸業之人,他不會為了夫人而棄械投降,但要使他忿怒卻不無可能。我要的就是他因怒而作出錯誤地抉擇。”袁熙淡淡說道。
說著。袁熙走上前,在卞夫人幾人驚呼聲中將曹操女兒曹憲抱上絕影。然後自己也躍上戰馬從後麵抱住她,開始策馬前行。
見自家主公如此做派,朱靈無奈地走開幾步,沒辦法,總不能攔著吧。
郭圖則笑道:“昔日楚霸王征戰有虞美人相陪。高皇帝征戰有戚夫人相陪,今日大將軍征討中原也有美人相陪,定會傳為佳話。”
摟著懷中溫香軟玉,袁熙淡笑不語,傳世佳話?不是一世罵名就不錯了!自從入伍從軍,手上就開始沾滿鮮血,有敵方兵卒的,也有士民百姓的,更有邊關異族地。
縱兵搶掠地事情有過,坑殺俘虜的也有過,屠戮烏桓牧民地更是他下的命令。
權力是對孿生兄弟,權力越大就越大,隻要有滔天地大權,即便乾下多少罪惡,也沒有人敢指手畫腳。
而隻要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即便種種罪惡,袁熙何嘗不會是另一個唐太宗。
袁熙沒有發覺,自己終於成長為冷血的霸主,為了達到勝利,不放棄一切打擊對手地手段,哪怕是對像淳於瓊、審配、許攸那樣的自己人,甚至自己的兄弟也一同算計。
袁熙腦中冒出一個詞,於是對郭圖小聲吩咐一番。
而郭圖也是機靈,立即對許褚等近衛安排。
一會後,土丘上地冀州兵傳出一陣陣呼喝聲。
“曹操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尹夫人幾個少婦哪裡被人這麼作踐過,但他們有太多的牽絆,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隻能一起相擁而泣。
曹憲更是嬌軀僵直,羞憤難當,但是她還算堅強,並未哭哭啼啼。
袁熙大感暢快,策馬來回移動,雙手緊緊環住曹憲,在她耳邊說道:“曹美人,記得我說的,隻要你在一日,那兩兄弟就會平安無事。”
聽著這如緊箍的枷鎖,曹憲沒有說話,但兩行清淚沾濕了臉頰。
“曹操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著這陣譏諷的叫罵,城牆上的兗州兵神色古怪,幾個外姓將領亦是表情不自然。
而曹氏將領各個忿恨不已,恨不能衝過去將袁熙等人劈了。
三百步不到的距離,曹操等人看到隻是個大體的輪廓,但女子的衣衫自是不同,還是能確定個大概。
看著遠處那一騎上男女的輪廓,曹操臉色青到了極點,他地手緊扣住刀柄,喝道:“給我射箭!”
“丞相大人,三百步距離。”一個都伯提醒道。
“嗤!”“咕嚕!”血光四濺,那個都伯地人頭滾落到地上,驚得眾人冒出冷汗。
他們看著曹操不敢出聲。
過了會,曹操回過神,沉聲道:“是我一時激憤,錯殺了……”
說著曹操吩咐道:“將他好好收殮。”
看著這一幕,荀攸、程昱和董昭暗感不妙,曹操已經被激忿,變成一頭隨時撕咬撲擊的野獸。而野獸地瘋狂雖然可怕,但野蠻的瘋狂哪能抵擋住冷靜地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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