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公孫續的話,張燕心中一動,立刻就動了攻城的念頭。
之前張燕猶豫不決,是害怕攻郡城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回頭還要和公孫續瓜分,如果死人太多了,得不償失。
但既然公孫續現在主動提出了不要糧草和輜重,隻要王淩的人頭,和禍亂並州而且願意作為前驅攻打,自己又何樂而不為?
“咳咳……”張燕咳嗽了一聲,提醒公孫續道:“我現在不是平難中郎將了,已經被曹公……不是曹公,是天子,已經被天子冊封為昭烈將軍了!對,昭烈將軍!”
聽了張燕的話,公孫續心中略有鄙夷,心說就是一個雜號將軍而已,看把你激動的!家父在世的時候,可是向大漢天子保舉我做了征南將軍,可是又有什麼用?一個空頭銜而已!
“對,張昭烈……你對於我的話,意下如何?”有求於人,公孫續也不敢強硬,陪著笑臉問道。
“公孫將軍的意思是,你不要糧草和金錢?”張燕再次印證。
公孫續點點頭,斬釘截鐵的道:“對,我一粒糧食也不要,一個錢幣也不要,隻要王淩的人頭和並州大亂!隻要張昭烈你決定打,我的人馬願做先鋒!”
“打!”張燕大喜,一拍做了決定,“破城!”
站在定襄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山軍,黑壓壓的漫山遍野,仿佛蟻群一般。
王淩不禁皺起了眉頭,倒吸一口涼氣:“嘶……劫了縣城還不算完,張燕這是準備攻打郡城啊!”
除了黑山軍人多勢眾,十倍於己之外,更讓王淩頭疼的是其中還夾雜著原來屬於公孫瓚的軍隊,這可是正規軍,戰鬥力一點也不弱,有他們配合著六七萬黑山賊攻城,定襄能夠守住多久,還真不敢說!
“太守大人,黑山賊聲勢浩大,定襄城隻怕難以守住,咱們還是棄城而走吧?卑職願意護衛大人突圍!”
望著城外鋪天蓋地的黑山軍,被王淩任命為兵曹的裨將丁盛一臉憂慮的規勸田豫開溜。
王淩不滿的瞥了丁盛一眼,訓斥道:“丁盛啊,若不是看在你跟著我多年的情分上,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我受袁使君所托,擔任定襄太守,豈可不戰而逃?黑山賊人數雖多,隻是烏合之眾罷了,縱有十萬,又有何懼?我王淩誓與定襄共存亡,誰敢再輕言逃走,定斬不赦!”
“諾!”丁盛一臉慚愧,“卑職該死,是我膽怯了,既然太守願意死戰,我丁盛就陪著你!”
王淩點點頭:“趁著黑山賊還未圍城,馬上派人送出三封求救信!”
“不知送往何處?請太守明示!”丁盛拱手詢問。
“一封送往晉陽,向高柔大人求救,一封送往鄴城給大將軍,另外一封送往雁門。定襄與雁門治所陰館相距不過二百裡,隻要牽招肯派遣援兵,三曰左右便可抵達定襄城下!”王淩雙眉緊蹙,手按腰間的劍柄,沉著的下令道。
“諾!卑職這就派遣使者出城!”丁盛再次拱手領命。
丁盛轉身去後,王淩披盔掛甲,全副武裝,親自登上了定襄城頭,指揮六千軍卒嚴守四個城門,誓死護衛定襄城。
為了加強防禦力量,又派人把城中的士族大戶集中起來,向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告訴他們,倘若定襄城破,不僅是他們的家產保不住,弄不好姓命也保不住,鼓勵他們派遣家中的門客家丁,登上城牆,協助官兵守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王淩的鼓動下,不多時便從定襄各大豪族中集結了八百多門客家丁,另外還有一千五百多精壯百姓自告奮勇的幫助守城,紛紛向城頭搬運石頭、擂木等防禦品,共同抵抗黑山賊的攻擊。
王淩派出求援的使者剛剛出城,黑山軍就圍了城,吹響號角,向定襄城頭發起了猛攻。
王淩手持弓箭,登上城頭親自殺敵,連續射殺了四五名攻城的士卒,極大的振奮了守城士卒的軍心,三軍用命,百姓齊心,打退了賊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直到天黑。
攻城是一個傷亡極大的任務,公孫續為了活捉王淩打開鏈接外族的通道,親自率兵攻城,激戰了一下午,手下的人馬在定襄城下拋屍一千五百多具,而定襄城池卻依然屹立不倒。
在後麵督戰的公孫範見張燕暗藏私心,隻是鼓動著公孫續的人馬竭力攻城,他手下的黑山軍卻沒出多少力,隻是搖旗呐喊,虛長聲勢。一下午的時間,自己這邊死了一千五百多人,他的黑山軍傷亡了僅僅隻有二百人,明擺著公孫續當槍使,心中極為不忿!
“鳴金收兵!”公孫範看不下去了,下令收兵。
公孫續雖然不甘心,但不知道後麵有什麼情況,隻能恨恨的下令退兵。看到公孫軍鳴金收兵,張燕也傳令吹號收兵,六七萬人馬圍著定襄,紮下了一遭營寨,圍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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