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華佗問道“敢問袁大將軍請我跟仲景兄來治病。可是我見大將軍身朗氣清。不像患病之人啊,請大將軍解惑。”
“在下內兄甄豫染疾已久,想請兩位先生診治。”袁熙說著又指向郭嘉,“我的從事郭奉孝,也是時常犯病,請兩位先生瞧瞧。”
華佗上前跟郭嘉號脈,過了一會問道“郭從事先前,是否服食過道家金丹?”
“確實如此。幼時體弱多病,家中求來丹藥服食。”郭嘉如實答道。
華佗直搖頭,歎息說道,“病入肌膚。若是不加以調理,恐怕難過四十啊。”
郭嘉直皺眉,說道,“華先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這兩年來郭某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元化兄說病入肌膚,這一時是不發作,但將來一發作就會致命。”張機解釋道。
“有那麼嚴重嗎?”郭嘉將信將疑。
“豈不聞蔡桓公諱疾忌醫之事,奉孝你聽兩位先生說的。”袁熙也勸說道。
“那要如何治療?”郭嘉無奈地問道。
“在下有一套導引術名叫五禽戲可教與郭從事。隻要每ri勤加練習,再服食湯藥,節製酒se,相信必會根治疾病。”華佗說道。
郭嘉感激了一番,然後袁熙就跟兩人說起,軍中往往流行傷寒病和瘟疫的事情。
張機對傷寒病有獨到的研究,於是跟袁熙解釋起大戰後,產生疫疾地原因,還有應對地方法。袁熙也讓在座的文武用心記下,防止今後軍中流行傷寒疫疾時,不知所措。
隨後。袁熙又讓華佗講了養生防病的要訣,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謀臣武將英年早逝。
“哈哈,聽兩位先生這麼一說,才知道治病防病也有這麼大的學問。我河北正是缺乏兩位先生這樣醫術高明的神醫,在下懇請兩位出任冀州地醫官,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袁熙直接說出了此次的目的。
華佗張機對望一眼。各自搖搖頭。
“在下地意願是行走鄉裡。多為百姓之治病,至於為官之事,大將軍還是尋找他人吧。”華佗推辭道。
“仲景也是閒散慣地人。若是固留一地不能接觸更多地病人,那醫術怎麼會有上進?”張機也推辭道。
“可是兩位先生行走中原等地。河北的百姓不也正需要兩位先生的救治麼,如今ri那些病人不也是患者嗎。”郭嘉幫襯道。
兩人沉默好一陣,華佗搖頭道“為醫者儘力而已,我救不來天下所有人,隻能救治見到地病人。”
“那救治河北的百姓也是救治,先生何必厚此薄彼呢?”袁熙說道。
“在下願在河北駐留一段時ri,為地方百姓儘一份力。”華佗答道,他見實在推辭不掉,隻好換一種方法。
“既然大將軍看重,張機也願意留下一段時ri,為河北百姓儘一份力。”張機也答道。
袁熙知道他們是一時推托之詞,但隻要他們留下一段時間,他就有辦法將他們永遠綁住。至於說什麼讓兩人授徒之事,袁熙發現根本不可能達到效果。因為中醫都是師徒手把手傳授,不僅需要天份,更需要火候。就算是華佗教出的徒弟,沒有十年八年的臨床曆練,也隻是一個普通郎中罷了。
袁熙知道華佗張機兩人誌不在官,像曆史上華佗被殺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應曹cao地征辟。但是用點手段將他們家小誆騙來的話,不難將他們留下。特彆是將來征戰南方,兵卒水土不服等原因,會滋生傷寒瘟疫,張機無疑是這是最好的傷寒大夫。
辭彆華佗張機兩人後,讓徐盛去軍中入籍後,袁熙帶著一眾隨從就要離開驛館。
“二公子,時彆七載還認得老道否?”一把渾厚沉著的聲音傳來。
袁熙看去,見一個四十出頭的長袍男子站在院落中。長袍男子留有一把長髯,整個人看起來飄逸非凡。
“你是元放先生?”袁熙驚訝道。
袁熙記起來,眼前這個長袍男子正是當年在洛陽認識的左慈。當年左慈不過三十多歲,自認為修道煉丹有成,而到京中想成為皇家煉丹師。但是那時靈帝的起居都被十常侍把持,左慈yu投無門,最後袁熙利用進宮伴讀的機會,向靈帝舉薦了這個方術士。
左慈感激下贈送了他一卷,融合房中術的獨門“導引術”。可是不久後,左慈因為得不到重視,而離開洛陽,之後就了無蹤跡。袁熙想不到今天,會在鄴城地驛館見到他。
“大將軍。這位先生前些時ri來拜訪。那時大將軍出征未歸,在下就將他安置在這,本想處理完徐盛、張機他們事後,告訴大將軍的。”劉曄解釋道。
“二公子可願移步屋裡說話,有兩位從許縣來的舊識要見大將軍。”左慈說道。
袁熙做個請地手勢,帶著隨從跟左慈進到屋裡。這時屋裡兩個武士打扮地漢子,豁然站了起來行禮。
“公子可曾記得我們,當年在洛陽見過地。”一個武士說道。
袁熙看著眼熟,而身後地許褚叫了起來“是當年跟在王師父身邊送飯的。”
那個武士臉一紅。抱拳道“正是在下,受老師所托,要將兩份東西交給公子。”
“你們出來多久了?”袁熙問道。
“是公子討伐曹cao前出發地,但是因為戰事一起,四處道路不通,我們一直到兩月前才到鄴城。那時這位劉先生說公子有事外出,讓他們在驛館中等待。”那個武士答道。
那個武士從貼身處,取出兩根火漆封住的小竹筒,遞上前說道,“老師吩咐要親手交給袁本初將軍和二公子。但是袁老將軍過世,這些都交給二公子了。”
袁熙取出竹筒裡麵地布帛,看了之後立即收了起來。
“你們領些盤纏就回去複命吧!”袁熙吩咐道。
兩名武士答應一聲,連連稱謝。
“元放先生又是怎麼,跟他們走到一起地?”袁熙看向了左慈,這個神棍還是當年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見老。
“老道我在渡河時遇見他們,結伴來到鄴城後,才知道是找二公子的。”左慈答道。
“那元放先生是到河北遊曆的?”袁熙疑惑道。
“哈哈!”左慈笑了笑,說道,“修道之人四海為家,聽聞河北也有不少僻靜名山。是故就到河北來了。恰好聽聞二公子執掌冀州,於是就來拜訪你這位故人。”
不是有事怎麼會等兩個月之久,袁熙轉念一想,立即明白左慈的來意。這時的方術士雖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終究還是凡人。他們也要吃飯穿衣。
如果不是家境豐厚。他們也要結交一些權貴,讓這些人資助他們煉丹。這也是為什麼武帝能招攬到那麼多方士地原因。左慈這些方士,可不像田疇、鄭玄那些隱士,可以自己耕作。耕作是可以自給自足,但煉丹材料的耗費又怎麼來。
想通這點後。袁熙淡笑道“元放先生遠道而來,我必定要儘地主之誼。你儘管住下,有什麼需要可對他們說,也可以隨時來州牧府找我。”
袁熙想左慈還是有些本事的,倒不妨充分發掘他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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