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總算是找到一種丹藥,華佗也挺誇張,起了個名字叫做「還陽丹」,需要十年人參和何首烏,等二十幾種名貴的藥材煉製而成。
華佗和張機隻試驗過一次,原因是他們買不起這些材料。太貴了,差不多每一丸藥就要二十幾兩銀子,是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呢。
幸虧這些藥材大將軍府都有準備著。還魂丹煉製的破費時候,從選藥材到熬製煉製成丸藥,用了他們一夜的時間。
魚幼薇千萬不要有個三長兩短的。
她的舉動讓袁熙不能置信,也徹底的顛覆了此女在他心中的形象。
照袁熙的計算傷口在偏上三寸不到,就命中心臟了,這種玩命法不可能是演戲了。
為什麼自儘,是感傷於自己的坎坷經曆,悲慘的命運,還是生無可戀。
美人需要一點感情寄托。也許她根本不愛他,但卻迫切的需要一個寬厚柔和可以承載一切包容一切夠強大的肩膀來依靠。.
袁熙拿著配置好的二十幾顆藥丸走進屋子,這裡早已圍了一大群人。
高月、劉妍和甄宓也在這裡。高月看他進來,急道:「夫君,你可來了,玄機妹妹還有沒有救,她在發燒,怎麼搞成這樣的?」
萬年公主劉妍也急切道:「張神醫的醫術那麼好,他們的藥呢,快救救她。」
袁熙沉重的點了點頭,用兩根指頭捏了一顆藥丸,走過去塞到魚幼薇緊閉的嘴巴裡。
她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鐵青,有點像朱漆的顏色,全身因為發燒,都在不停地顫栗抖動。
袁熙示意所有的侍女全都回去,反正她們肯定是幫不上忙的。魚幼薇的上身沒穿衣服,不過一件蜀錦毯子把她玲瓏的軀體遮住。
袁熙對高月三女囑咐道:「如果兩個時辰內沒有退燒,我也沒法子了。」
劉妍脫口而出:「她怎麼搞成這副樣子的?」
甄宓沒開口卻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袁熙。
袁熙他從心底升起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畢竟這事也說不清,畢竟以前也是偷偷摸摸的,這還是第一次暴露。
高月氣的杏眼圓睜,指著上半身赤著的魚幼薇顫聲道:「夫君,你欺負過她?」
袁熙也急了,辯解喊道;「在你們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這裡邊有隱情的!」
高月一怔,似乎不知道袁熙會這麼跟她喊叫。
氣的清淚之流,嬌聲道:「你喊什麼,人家明明就是給你跳過舞之後就自儘了,你,你怎麼說得清?」高月最氣不過的是魚幼薇沒穿衣服。
袁熙一看高月痛哭,覺得心中歉疚難過,隨即柔聲道:「你先回去吧,等魚幼薇醒來,你自己去問,真的和為夫沒關係。」
高月氣不過,拂袖而去。
劉妍也不理他,甄宓也跟著走了。
幸好,魚幼薇沒到兩個時辰就醒過來了。
袁熙心想自己可以沉冤昭雪了。
不過袁熙這貨真的洗的清嗎?
魚幼薇的眼睛半開半合,眼波朦朧,似乎再睜大一點就會引發傷口的劇痛。
袁熙走到榻前,大喜道:「玄機你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你還好嗎?」
「這是那裡,是陰曹地府嗎?」魚幼薇有些迷糊說道。
袁熙笑道:「不是,這裡是大將軍府。」
胸部傷口傳來劇痛,把剛恢複了一些神智的魚幼薇再次擊昏,她囈語般的念叨:「大將軍府?」
蓮兒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袁熙適時的從屋子裡退出去了,讓魚幼薇靜養。
第三天的時候,蓮兒來報說小姐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了,希望袁熙能去看一下。病人蘇醒,他這個一家之主責無旁貸的應該去看一下。
嗬嗬嗬嗬,這袁熙真是又做婊子又立牌坊。
魚幼薇像隻敏感的狐狸嗅到了袁熙的味道,猛然轉過頭看著剛走進來的他。
她靠在一床錦被上,悲不堪言的合住雙眼,煞白如紙的臉上,因為悲憤薄薄的兩片唇不停地抽動著,我見猶憐讓君惜。
「小姐,該吃藥了。」蓮兒端著一碗藥,在袁熙身後說道。
感受到她忿忿不平有些豁出去的眼神,袁熙心裡一陣難受,這個美妙鮮活的生命,差一點就死在了偏執誤解和流言蜚語中。
袁熙的胸口像是被壓上重物,心臟一陣陣抽搐,似乎漸漸裂開湧出滾燙的鮮血。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袁熙苦笑著長歎著,從蓮兒手中接過盛放中藥的淺藍色玉碗。為了證明他不是她口中的那路混蛋。也為了心中對這個絕美容顏的眷戀,坐在榻上,低聲道:「玄機,你好些了?」
接著,袁熙把一勺藥送到她顫抖的唇邊。
魚幼薇顫抖著頭,把藥吞入口中,一勺,兩勺――她的目光漸漸模糊了,眼前似乎升起一片迷茫的白霧,淚水不停地滾落下來。
她狠狠地用衣紗擦去眼淚,可沒用,新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湧出眼眶,她的手腳在劇烈的顫抖著,悲聲道:「你是世上第一個喂我吃藥的人,以往――從沒有過――」
袁熙看著她淚流滿麵,猶如梨花帶雨,心中不禁又是心猿意馬,不過不是時候
魚幼薇看著袁熙的眼睛灼灼說道:「大將軍既然有如此柔情,為何就不要我。」
袁熙心想,我也挺想要的,就隻怕三弟袁尚剛死不久就納了弟媳,這傳出去不好聽啊,那就真的和太宗皇帝李世民一樣了。
魚幼薇纖手握住袁熙的胳膊道,繼續逼問道:「將軍分明對我有情,為何有左躲右閃,不敢直麵。難道是嫌棄玄機是不祥之人。」
袁熙苦笑道:「哎,本將軍愚鈍,不知道玄機竟然有如此情意,罪過罪過。」
魚幼薇悲苦中,聽到這句,竟然噗哧一聲笑出來;嬌聲說道,「那大將軍肯接納玄機啦。」
袁熙歎息道:「隻怕夫人不許。」
魚幼薇動情說道:「隻要大將軍首肯,玄機願意此刻去求夫人,死了,活了,也要她點頭答應,我隻要大將軍一個承諾。」
蓮兒站在後麵哭道;「小姐好命苦的,她是真愛大將軍,我也去,奴婢也去求夫人,隻要她肯答應,讓奴婢去死我也願意的。」
「不用求,不用求,哪個要你們去求――」兩個丫鬟推門走進來,高月後麵跟著劉妍和甄宓。
劉妍鼓著圓圓的腮幫,指袁熙道:「還說清白,這回倒是抓個正著,你作何解釋?」
袁熙急忙把藥碗遞給蓮兒,咳嗽著從榻上站起來;「夫人,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