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摸著下巴道“我看狐狸八成是讓司宸手底下那些虎娘們霍霍死了,那幫娘們兒,饞狐狸這塊肥肉都不是饞了一天兩天了,這要是被她們逮著還不得往死裡霍霍?”
“彆瞎說!”韓老鬼瞪了葉開一眼“小九的原陽未泄,肯定不是被……被……被糟蹋了。”
“那可不好說!”葉開大嘴一撇“陳九原陽未泄。魂魄跑哪兒去了?說不定人家就是不想讓狐狸破功,才把他魂兒勾走了,往死裡霍霍。”
“這叫什麼來著?對對對……叫神交。”
我氣得直翻白眼,神特麼的神交。“神交”是這個意思嗎?要是,發明“神交”這個詞的人知道葉開這麼解釋,估計都能從棺材裡蹦出來。
我上去就要揍葉開,結果被司宸從身後給捂著嘴拽了回去“彆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太有意思了!”
我要是能說話,肯定得來一句有意思你奶奶個爪兒?感情他們不是說你了是吧?
琥珀舔著爪子道“丫頭,看見了吧?陳九都失了貞潔了,這種殘花敗柳的男人可不能要啊!”
“話不能這麼說!”韓老鬼馬上反駁道“陳九的身子可是乾淨的。這可不能算是失了貞潔。”
“再說,我也相信陳九不是自願的!”
琥珀道“放在古代,管你是不是自願都得上吊自殺以示貞烈。現代不興這個,陳九自殺這事兒就免了。但是,這種男人也不能要。”
“萬一陳九食髓知味,以後沒事兒就讓自己的魂兒跑出去跟人家搞三搞四呢?”
“這麼玩兒,他身子不是永遠都是乾淨的?”
“丫頭,我說得對吧?”
琥珀這麼一問,滿屋子人都轉頭去看溪月,溪月那表情都僵住了,隻能是站在原地嗬嗬傻笑。
琥珀還不依不饒上了“你彆傻嗬嗬地笑,你趕緊表態。”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掙脫司宸撲進了自己身軀,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的手當時就按上了劍柄,結果葉開和韓老鬼一個扣住我的手腕,一個抱著我的身子“狐狸,你彆想不開啊!不就是被霍霍了嗎?受害者無罪啊!我理解你!”
“理解你大爺!”我都要氣瘋了。
韓老鬼也跟著說“小九哇!你想開點。要是認真算算,這事兒其實也是咱占了便宜。你這麼想,心裡能不能舒服點?”
“我……”我欲哭無淚的時候,司宸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哈哈哈哈……陳九,你就認了吧!要不,我把剛才那些人都找來,對對你臉上那些口紅印都是誰的?”
我往鏡子裡一看,才發現自己臉上都是口紅印。
我差點當場昏過去“你拿我給員工發福利啊?”
司宸捂著肚子道“我馬上幫你解釋。你先去洗洗臉,我們一會兒見。”
我到洗手間往自己臉上撩了幾把水,就扶著洗手台看向了鏡子裡的麵孔。
水珠一滴滴地從我臉上滾落。
我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半間堂裡,除了張道凡來的時間短,其他人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勝似親人般的存在。
可是,再過片刻,我可能就要和他們分彆了。而且,還是從此兩忘,不再相見。
我自己一個人無法執行陰司密令,半間堂裡凡是不願接受密令的人,我都會為他們準備一杯孟婆湯。
我不想去計算半間堂裡會有誰留下,我隻想看到結果。
是我對半間堂的夥伴沒有信心麼?
不,應該說,隻有在意才會患得患失。
其實,那個時候,我的想法很簡單——陰司密令,不是一場簡單的生死之戰,而是沒有期限又不斷重複的危機。接受了密令的人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會一直活在緊張,恐懼的氣氛當中。
我疑心太重,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遇上致命的危機。
葉開沒個正經,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他隻有什麼都不想的時候才會覺得輕鬆,他在半間堂裡也確實什麼都不想。
溪月喜歡賺錢,其實她膽子很小,她本就不該屬於江湖。
韓老鬼如果不在半間堂,隨便找個地方顯靈幾次就能受人香火,在若乾年後成就鬼神之身。
每個人似乎都能留下,每個人似乎都有離開的理由。
我使勁在自己臉上搓了兩下,對著鏡子笑了一笑,才走向了會議室。
所有人都在會議室裡,看著桌子上的白玉瓶。
看來陰司鬼神已經來過了,還留下了孟婆湯。
司宸道“東西,我幫你收下了,事情,還得你來說!”
所有人都看向我的時候,張淩毓忽然走了進來“不介意,我參加一下半間堂的會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