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借皮!
“哈哈哈……”血衣文士狂笑之間手指著一個個鬼魂“我問你,你當年被亂箭射傷,是誰背著你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把你帶回了軍營?”
“還有你,你當年重傷不起,是誰不眠不休地照顧你幾天,把你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還有你們,當年大軍誤中了毒瘴,是誰拚死殺出包圍,衝進蠻荒,從巫師那裡求來了解藥?”
“彩兒救過你們所有人,你們都欠著她的一條命。”
墳地當中一時間寂靜無聲。
血衣文士還在那破口大罵的時候,我悄然傳音道“簡中正,你在不在?在的話,給我傳個音。”
“我在!”簡中正的聲音從葉開的方向傳了過來,隻是他沒有現身而已。
簡中正作為一道神識,比鬼魂更容易隱藏身形,他一直跟著我們,卻沒被人發現行蹤。
我飛快傳音道“你去幫著踏白軍說話。不管用什麼理由,駁倒血衣文士的話就行。”
簡中正急了“那文士說的沒錯,我憑什麼反駁?”
“憑一張嘴!你冤枉葉家的時候不是挺有理的嗎?現在怎麼不能說了?”
我冷聲道“現在是你欠了葉家的,讓你還個人情,不過分吧?”
“這事兒辦好了,我做主,你跟葉家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當真?”簡中正看見我把他的一道神識弄進了驚龍令,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我打算報複。這一路跟來未嘗沒有要抓住葉家把柄,重找鬼神評判的意思。
現在,我給他機會,不怕他不上鉤。
我點頭道“我陳九一諾千金,況且,涉及鬼神威嚴的事情,我會說假話麼?”
我確實沒說假話,我說葉家跟他的恩怨一筆勾銷。可沒說,我半間堂跟他的恩怨還得好好算算才行。
“我試試!”簡中正答應了一聲就消失了蹤影。
僅僅過了幾秒之後,簡中正站在墳地的方向道“這位朋友,你的三觀有問題啊!”
“作為一個成年人,你不該把責任當做恩情!”
“救人,探路,照護傷員,本來就是你說的那個彩兒的責任。她是在儘職儘責,憑什麼讓彆人感恩戴德?”
“簡中正?”葉開趕緊向我傳音道“他怎麼跑到對麵去了?”
我對葉開眨了眨眼“給我打工呢!”
血衣文士也在這個時候向我看了過來,我攤手道“你彆看我,他跟我不是一夥兒的。”
血衣文士正要開口時,卻聽見簡中正說道“至於說,那個彩兒被殺,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人的功過不能相抵,哪怕是功高蓋世之人,一旦叛離自己的部隊,也該重刑處死。更何況,那個彩兒還在迷惑主將,擾亂軍心!”
“好——”墓中鬼魂轟然叫好。
血衣文士暴怒道“你是當事人嗎?你什麼都沒看見,憑什麼說彩兒該殺?”
簡中正說道“如果,一個人說她該死,或許是栽贓陷害。但是,所有人都說她該死,難道證明不了,她罪有應得嗎?”
“如果,那個彩兒真的沒罪,你們的主將為什麼要下令將她處死?”
“你能解釋麼?”
血衣文士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墓中鬼魂也在瘋狂叫囂,雜亂的鬼音在山穀中嗡嗡作響,直震得人頭昏眼花。
我隻能偶爾聽清其中的一句兩句,但是鬼魂的惡意卻像是凝成了實質,如同山崩向血衣文士的方向碾壓而來。
血衣文士一時間百口莫辯,隻能步步後退。
他憤怒,他不甘,他委屈,他心寒,可是千夫所指,他又能為之奈何?
葉開被氣得胸口起伏“狐狸,我想乾他們!”
我按住葉開道“彆動,闖關的機會來了。”
我把手攏在嘴邊喊道“席先生,到了這會兒,你還想跟他們講理嗎?”
“想想當年彩兒如何慘死,你又是如何無奈?”
“他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了,他們在這裡想了幾百年,難道還想不明白當初踏白軍為什麼會失陷七星穀嗎?隻有先殺了陰陽探馬,他們才能一步步走上死路。他們的敵人,沒有殺陰陽探馬的機會,隻能利用你們自己人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