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看著那隻羊頭一點點往外擠,嚇得魂兒都要掉了,可是門窗都被我們給堵死了,我們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羊頭撐破了木板往我們腳下滾了過來。
那顆羊頭一邊滾,還一邊叫,那羊叫聲就像是有人在笑一樣,聽著都讓人心裡發毛。
我眼看著羊頭要滾到自己腳下了,忽然想起來老翟叔還說過,他屋裡的板磚能打那隻羊,那磚頭就掐在了老宋的手裡。
我上去把板磚搶了下來,對著地上的羊頭砸了下去。
我當時都顧不上去看那羊頭怎麼樣了,一股勁兒往羊頭上砸,直到砸得沒了力氣才停了下來。
我拎著板磚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老宋帶著小心用刀捅了捅那個羊頭:“茂盛,這羊頭好像是砍下來好幾天了?”
我仔細看了看被砸得不成樣子的羊頭,才發現羊頭上麵的血都已經凝固了,確實是被砍下來好幾天了。
我再往那羊角一看,這不也是隻老羊嗎?
老姚也說:“這是老花啊!我看著你們把它趕羊圈去的。”
“老花被老翟叔給弄死了。”我眼睛一亮:“這麼說,老羊不是殺不了,得找對辦法才能殺。”
“老翟叔就知道怎麼殺老羊?”
“我們貓在屋裡等到老翟叔回來不就有救了?”
我們三個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大大鬆了一口氣。老宋這就又狂上了:“那東西能殺就行,怕就怕不能殺。”
老宋那話剛說完,窗外就傳來兩聲咳嗽,緊接著就是一陣冷笑。
那聲音就像是有人被老宋的話給逗笑了一樣。
我們三個的脊梁上頓時竄起來了一股涼氣,都這個時候了,誰還能在外麵?
我裝著膽子把擋窗戶的箱子扒開了一條縫,往外麵看了一眼。這一眼,把我嚇得差點坐在了地上。
那隻老黑出來了,用兩隻後蹄站在地上,兩隻前蹄就像是人手一樣倒背在身後,在我們窗戶外麵來回地溜達,時不時還轉過頭來,對著窗戶笑上一下。
那模樣就是像是故意嚇唬我們。
我蹲在了窗口下麵:“那東西是不是要進來啊?這可咋辦?”
老姚顫著聲音道:“窗戶上有鐵欄杆,它沒那麼容易進來吧?”
老姚的話剛說完,窗戶上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玻璃被震了個稀碎,窗戶也差點被當場撞開。
“快頂住!”我推著箱子死死堵住了窗口,老宋,老姚也反應了過來,一起跑過來推著箱子跟我堵窗戶。
過去,東北老房子的窗戶上多數都有鐵欄杆,但是那些鐵欄杆可不是鑲嵌在了牆裡,而是把欄杆做成了跟窗戶大小一樣的整體護欄,用螺絲擰在窗戶框上,有些講究的,還會給鐵欄杆做點簡單的造型出來。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道理也很簡單,要是把鐵條嵌在牆裡,那是住家還是監獄啊?誰能把家修得跟監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