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白色越野車旁邊,看看走進院子裡明顯衰老的夫婦,再看看一兩百米外濱江公路邊開闊的煙花盛況,耿海燕終究還是有點小情緒,拉了石澗仁的手:“再陪我去看看焰火?”
一年到頭都沒有娛樂節目的石澗仁終於點點頭。
和不少笑鬨著呼嘯而過的孩子一起,兩人踱步走到嶄新的寬闊濱江路上,路牙子上不少人在放各種鞭炮和禮花彈,時不時還有財大氣粗的搬來水桶大的煙花墩在地上點燃,而這樣的場景幾乎遍布整個濱江路上,遠眺江對岸的濱江路上,顯然也在複製同樣的場麵,耳邊儘是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和夾雜衝上天的絢麗火花。
很少有浪漫情結的石澗仁也站在那仰頭觀看,耿海燕同樣的動作麵對麵站著仰頭卻看的是他,悄悄抬手去觸摸石澗仁的喉結,又在碰到前悄悄收回來,然後就那麼看著他的下巴,順便也能看到滿天的煙花。
其實鼻子裡嗅到的全都是濃烈的硝煙味兒,耿海燕正打算學旁邊的姑娘故作驚慌的直接投進石澗仁懷抱中,就聽見石澗仁胸口的電話響起來,甚至連石澗仁都沒能在震耳欲聾的鞭炮煙花聲中聽見,她聽見了,於是伸手幫他拿出來,還得加大嗓門提醒:“電話!”
是倪星瀾,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哪去了?!我怎麼到宿舍和辦公室都沒看見你?”
石澗仁得艱難的用爭吵的音量:“我和耿海燕在……”哦,後麵的聲音又被一串鞭炮給吞沒了。
掛了電話放棄這種徒勞,耿海燕卻伸手拉他往回走:“好吧,差不多了,該看的看了,聽也聽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直到坐回車廂裡關上門,才終於讓耳膜有點安靜的感受,石澗仁都不敢開車從濱江路上走了,那簡直跟橫穿槍林彈雨的戰場差不多,艱難的在狹窄社區道路上掉頭另外選擇路線回去。
耿海燕最後看了兩眼那些沉浸在麻將娛樂中的居民:“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願過這種碌碌無為的生活了。”
石澗仁也從後視鏡看了看,還是那個腔調:“無所謂好壞,有人覺得一輩子輕鬆自在,有人想看到更多風景,隻不過我們想幫助更多人起碼能多個選擇,所以我們就不得不過的辛苦一些,也辛苦你了。”
耿海燕側坐在副駕駛的真皮座椅上,眼眸晶亮,不知道是有淚花還是笑意,聲音倒是終於俏皮起來:“對,我寧願坐在寶馬車裡辛苦,也不願在那爛泥潭裡打滾,明年一定要讓我更辛苦,我也要買個寶馬車。”
對於努力的人來說,這個真不難做到,與其說怨恨上天的不公,在怨懟、愁悵、調侃中消磨青春,不如收起這嘴臉來自己努力。
就怕既不願努力,又想要這個要那個的欲壑難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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