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實在不像樣,石澗仁乾脆一把托住這姑娘的腰轉身,結果紀若棠索性連鼻音都帶上泣聲:“不去看我!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到美國,你倒好,在家沾花惹草的一大堆!”
稍微離得近點的旁人聽見,對這同樣也是一身黑色夾克長褲皮鞋的男人側目,活脫脫就是個負心人啊。
石澗仁現在已經習慣這種來自女性的無端指控,不那麼驚慌失措,一直到靠近落地玻璃牆麵的邊上,才想把身上的姑娘扯下來,紀若棠不鬆手的儘力掛在石澗仁脖子上,還罔顧事實:“哎喲……你弄疼我了!”
在更多目光注視中住手的石澗仁不禁有點懷疑三年來這姑娘到底有沒有長大:“你二十一了,怎麼還……”
應該已經不算少女的姑娘搶白:“六十一也這樣!我又沒說錯,你就是說假話,一點都不著急!”
石澗仁有了第一個近距離的印象,因為呲著牙的姑娘讓他始終覺得那一口牙太白了:“好了,調皮的時間也夠了,下來好好說話行不行?”
紀若棠不依不饒:“就不!你說你在候機大廳,其實在外麵天知道乾什麼,這三年都在說假話,就知道招惹不三不四的狐狸精!”
石澗仁終於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早就到了,明明航班是十一點半才抵達……你根本就不是坐的這次航班?”
紀若棠雙手攥緊了石澗仁的衣領:“不早點到,怎麼觀察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家夥,一點不講信用!”
早就鬆開兩隻手的石澗仁伸手摘掉麵前一直在晃來晃去的大墨鏡,仿佛遮掉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後麵,露出那雙三年沒見的笑眼,隔著墨鏡果然很難分辨出真假情緒來,現在那長長的眼角蘊含著的熱烈情緒一下都釋放出來,很有氣勢:“看什麼看!從來都沒想過去看我,現在也一點都不熱情,一點都不激動!”
已經迎接過三位女性回來的石澗仁不得不承認,紀若棠的確是最自信,也最有朝氣的那一個:“你……變黑了?”
沒錯,摘了墨鏡以後才能確認,以前頗為唇紅齒白的笑眼少女現在已經變得好像鍍了一層小麥色一般,也許在墨鏡的襯托下還不那麼明顯,現在大眼瞪小眼的近距離對視,怪不得襯托出牙齒那麼白。
在這個講究一白遮三醜的審美環境裡,滿以為紀若棠會跟其他女性一樣在乎自己的膚色,結果這姑娘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就是!南加州陽光充足,沒錢買化妝品防曬霜,隻能變成個黑炭頭了,你要不要?”
石澗仁早就撒了手,現在紀若棠也沒掛在他脖子上,這姑娘就全憑兩條腿盤在石澗仁腰間了!
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石澗仁這才發現腰間的兩條腿好有力!
再結合剛才敏捷的快跑跳躍,以前最多不過是到酒店健身房保持體型的紀若棠現在變得極為矯健了。
腦海裡想到矯健這個詞兒,難免就泛起另一條矯健的身影來。
有種擂台比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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