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倩果然順著笑又趴下來,隻不過這回貼在他胸口上:“我說了,我的人生一輩子都是你的,在你麵前,我早就沒有自尊或者什麼羞辱、妥協、讓步之類的話語,那些男女之間的什麼感情牽扯、大男子主義或者女權意識,都跟我們這不沾邊,你可能就像是在路邊看見流浪小貓小狗可憐我,幫了我,心裡不怎麼在意,可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主人……”一邊說還真的跟個小貓似的要把腳在石澗仁身上收起來蜷著。
哎呀呀,不這麼說還好點,石澗仁身上跟有跳蚤似的渾身癢癢,忙不迭的拉著趙倩跳起來:“瘮得慌!什麼主人,去去去,不知道哪裡又去搞些歪理邪說,我說歐洲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這些古怪東西,你可彆連糟粕都一塊兒學回來了。”
趙倩就是典型的你說你的,我做我的,起來還幫石澗仁拍褲子上的灰:“其實做小三我覺得也沒什麼難的,不就是偷偷摸摸點,今天這樣還蠻刺激的,就當是幫你調劑下,這樣也沒違反你的君子之道吧?”
石澗仁已經放棄了說教:“你這心態有點扭曲,要好好調整!”
趙倩居然笑眯眯的拿旁邊一個盛酒的竹筒給石澗仁晃晃:“要不要喝點,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比較昏暗的酒窖裡,臉色還是帶著紅暈,本來眼睛就小,可眯起來又有種動人心魄的顧盼生姿。
被暗示的石澗仁隻好閉嘴走人:“我已經戒酒了,喝酒誤事。”
趙倩若無其事的看他把酒缸蓋上一起出來,理理身上的襯衫T恤,好像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一樣,又變得乾淨清幽,隻是眉間幾縷嫵媚還沒完全消去,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個數碼相機出來,指指天井上麵的兩層樓:“二樓是涉及到山寨自古以來的那些木工手藝、銀器打造、織布機什麼的,這邊現在儘量在請老藝人們帶徒弟,可年輕人哪裡有這個耐心學,全都願意去開車賺快錢,最多一二十年,現在那批老藝人如果還沒找到傳承的年輕人,那就多半會失傳了,當時搞這個博物館的目的就是為了傳承手藝,但看起來難度有點大……”
順著邊上的仿木樓樓梯走上去,果然就是分成一個個區域的手工作坊,家夥事很多,但明顯看起來現在已經成了老藝人們聊以**的消遣場所,因為很多手藝在搬到這個新村以後根本用不上,大多數人都寧願用輕巧結實的新工業產品,而不是這裡的手工藝品,這上麵光線好得多,石澗仁才感覺從酒窖那種旖旎的環境脫離出來,使勁甩頭希望能回到正常思維範疇去。
趙倩挨個介紹下,手上又在不停的拍照,拍石澗仁,也把自己拍進去共框,最後上三樓:“這裡就是我跟阿媽她們的藍染中心,算是個工作室,當然不能跟倪小姐那個工作室相提並論了,就因為這門手藝有我來傳承,所以就特彆給了最大的麵積來給我們,我也跟萊比錫大學染織研究中心做了聯動,亞洲紡織品染織課題研究經費還挺不錯,再加上社科院這邊的課題研究,就算不承接紀小姐的景觀設計,我也能自己養活自己了,要是多養個小孩兒都行。”
好像石澗仁越是規規矩矩,女性同誌就越喜歡挑逗他,連趙倩都能時不時撩一句,所以石澗仁也久經考驗的不接招,順著那些案台、爐灶、掛架、布幅之間看過去,儘量試圖把軌道擺正:“就是通過科學的方式把所有細節都分析出來,然後記錄在案?哪怕以後手藝人消失了,遇見有興趣的也能按照記錄技術複製複原?”
趙倩點頭:“這種事情在歐洲其實已經很常見了,非物質的這種手藝技能肯定是值得保留記錄的,但非要找個徒弟傳承下去其實往往是走向消亡的主要原因,哪有那麼恰好就能找到興趣、天賦、心境都能契合上的接班人,現在的選擇太多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原原本本的科學記錄……”說完拉開旁邊的一扇滑門跟藍染的簾子,四周有著波浪形一人多高圍欄的天台上,晾滿了五彩斑斕的各種布幅……
石澗仁有點驚訝這不是藍染研究中心麼,趙倩卻理所當然的推著他站到被風吹得飛揚起來的布幅中間,自己站開點拍照:“藍染對我來說隻是種技術,通過這種技術可以擴展到任何一種顏色,其實我的世界也是這樣,自從被你開啟以後,就變得五彩繽紛了,所以我的世界不可能沒有你,彆讓這種顏色變得灰暗了,好麼?”
當年那朵小白花已經變得迎風怒放般燦爛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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