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豆丁!
跟著高強,我見過的世麵不少,看茶樓裝璜和針對客戶,也不過是個中等消費。
小古老師將我放到一樓大廳裡的一架古琴架前,向我道,“你就在這裡,一會兒換身衣服,隨便彈點兒什麼都行,但是曲子一定要古樸幽遠,可以重複彈。”
這是拿我當播放機呢,我雖不滿,口裡還是得答應,“好,知道了。”
有老板模樣的人來同小古老師寒暄,末了看看我,“受累。”
我欠身算作回禮。
有迎賓模樣的人過來引路,帶我去更衣室,狹小偪仄的環境,像極從前的茶水間。
有人拿衣服遞給我,也管不得臟不臟,我接過來進去更衣間換上。
是套漢服,套在身上難得的剛剛好。
我出去時,迎賓的眼頓時一亮,拿出把鎖頭給我,指著旁邊的一個櫃子,“可以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到這裡。”
我正愁換下來的羽絨服蓬蓬鬆鬆的沒地方放,聽了立即把衣服塞進去鎖好,隻把手機收好放在裙子內裡的口袋裡。
回去到前廳,已經有客人陸續上來,掛著前廳經理牌子的人過來催促我快些開始。
香已燃起,琴亦已擺好,我坐下抬手撫琴,耳際裡隱約聽到二樓有琴聲傳出,二樓是雅間所在,看來還是要琴高一籌才能上樓。
我認真撫琴無人叫好,甚至都不如滿室茶香引人注意。
來往的人們在我麵前分流,有人留在一樓,有人上去二樓,我就像個擺設。
受到冷遇的我越來越灰心,手指也變得開始僵硬。
“應惜,要認真。”小古老師出現在我身後,為我鼓勁。
撫琴演奏時是不可以隨便講話的,我點頭表示知道,繼續孤獨的撥動琴弦。
一天下來我比在練習室練三天還要累。
“怎麼樣?”小古老師等我換好衣服從更衣間出來,開口便問我。
“好累。”我不住收縮手指,晃動著脖頸回他。
“小古老師辛苦了。”老板模樣的人出現,從托盤裡拿出一個稍厚些的紅包送到他麵前。
小古老師雙手接過口中稱謝。
“您辛苦了。”老板模樣的人又拿了個癟癟的紅包送到我麵前。
畢竟是第一次有酬勞的演奏,我規矩接過,難掩激動,“謝謝!”
小古老師與他話彆,他相送到茶樓門口,見我拿出車鑰匙打開車牌四個八的賓利,下巴都要砸到腳麵上,渾身打顫地揮手同我們道彆。
車子上道後我歎氣。
“坐冷板凳不好受?”小古老師一語中的。
“我在演奏古琴,很難練的,是高雅藝術,他們能不能給我哪怕一點點尊重?”我泄氣外加鬱悶,情緒低落。
“尊重是自己給的,不在外界。”小古老師的佛係思維普照大地。
“可是,這同你當初講的也太不一樣了……”我沒再揭發下去,我摸過紅包,裡麵頂多五張票子,就這樣彆說養活自己了,都不夠付他的一堂學費的。
“莫急,你看看老師我,學了這麼多年,不是還要去茶樓賺外快麼,你才學幾天,著什麼急?”
哼,又一個賣我還要我幫他數錢的人,不過,我樂意,誰讓我是真心喜歡古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