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豆丁!
“你這個混蛋!”郭太丟盔卸甲,撲過去與高強撕打,最愚蠢的舉動,我躲到一邊,不與參與。
高強用他最擅長的支黃瓜架招數,一手一個攥住郭太手腕,幾乎要將掙脫不開的郭太氣到瘋掉。
一旁保鏢看著乾著急,伸手不是,不伸手又不是,急得圍著他二人團團轉。
“當初你見死不救,打量我不知曉?”高強目露凶光,一副要將郭太生吞活剝的樣子,嚇得我腿軟,郭太比我更甚,一聲慘叫竟然昏死過去。
我再不能觀戰,上前幫忙。
高強俯身將郭太打橫抱起,保鏢過來尾隨護衛,一起回去客房。
像死狗一樣把郭太往沙發上一丟,高強同我道,“我還有事要忙,她醒了若是要鬨,就讓她滾回她家去鬨。”
我對於始終有保鏢護衛一事很忌憚,擔心他們其中或有顧元會的密探,或是郭老的安插告密,眼下高強如此放肆,我不免擔心,殃及池魚的心思一動,我便沒了從容。
我一再飄向四名保鏢的眼神出賣了我,高強見了隻是冷哼,並不與我理會,甩手出門,留我與四人麵對麵杵著,旁邊郭太繼續挺屍。
我總不好把昏厥過去的人丟開不聞不問,上去想將她扶去臥室休息,可惜身單力薄,根本動彈不得。
“你們能不能過來幫下忙?”我向那四根柱子似的保鏢商量。
四名保鏢麵麵相覷,最後,一名黃白麵皮的人先開口回話到,“郭太除去她丈夫,是不許旁的男人碰的,若是我們隨便去抱她,等她醒了知曉,發起飆來,誰也受不了的。”
還有這規矩?我轉念一想不對勁,“剛才不是高強抱她過來的麼?若是同你們說的那樣,豈不是高強會很麻煩,你們知道自保,為什麼不提醒他?”
這次黃白麵皮的保鏢也不說話了,四個人泥雕木塑一般站著,再不理我。
都是什麼情況?我逐一掃視過他四人,莫不是得用錢收買?我銀行卡裡倒是有些錢,但與財大氣粗的郭太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這幾個人常年跟在她身邊,早被喂的飽飽的,豈會被那點小錢收買。
我撓頭,總不好使美人計,除非我不想活了,財色權利我一樣也拿不出手,誰會理我?哎……我為自己哀歎。
俯身將沙發上的郭太安頓好,儘量讓她躺的舒服著,又去到臥室拿出一張joo純白色毛毯為她蓋好,便坐在一旁陪著等她醒來。
過不多時,挺屍的郭太發出鼾聲來,小小聲的呼嚕著,給我聽得震驚,心真大,我搖頭,沒多久我的瞌睡蟲被她的鼾聲勾起,打著哈欠我囑咐四位保鏢。
“麻煩你們四位好生守著郭太,我去裡麵睡會。”
四位保鏢躬身應聲,“是,應太請。”
我進去臥房床上倒下,瞬間睡著。
待到午夜時分高強回來,我才被他吵醒,從床上起身,我回憶幾秒,才記起郭太還被扔在沙發上,忙跑去看她。
“你做什麼去?”高強拉住赤腳奔向客廳的我。
“我去看看郭太。”
他打橫把我抱起放到床邊,拎過拖鞋放到我腳下,“她早走了,再著急也得穿鞋,女孩子腳底下涼到不好。”
我不理他的教訓,隻問他道,“郭太走了?什麼時候的事?你見到她了?”
我說話間兩腳伸入拖鞋裡,趿拉著就往客廳去。
果然客廳裡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郭太的影子,沙發上收拾得極為規整,就連之前為她蓋著的毛毯,也折疊得豆腐塊般放在沙發角落裡。
高強跟在我身後踱了過來,“她醒來後,同你說了什麼?”
“她根本也沒醒過……”
說話間我去到沙發裡坐下,睡醒過後,身上反倒乏得很。
高強亦步亦趨,坐進我身旁沙發,“應惜,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她是一個被慣壞的人,以自我為中心,其他都是附屬物,以後,你與郭太自然還要來往,但切不可拿她當姐妹看待。”
他既然說出這番話來必定是有原因的,隻是半遮半掩使人心生厭煩,“你把人家得罪得那麼狠,我又是你老婆,脾氣比天大的郭太哪裡還會再理我?”
高強被我問得歎了口氣,比教訓不聽話的孩子還感慨,“我同你說什麼,你都不會認真聽。”
就算聽也得有個理由呀,我道,“要不然你同我談談白桃,我肯定認真聽。”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悲戚之色轉瞬即逝,“你也不用琢磨,白桃是同我患難與共的妹妹,不許你拿那套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來套在她身上,她是去了的人,你得學會尊重。”
白桃在他心裡的份量絕對不輕,否則我與他相處三年,他豈會對我連白桃一個字都不曾透露過,患難與共?他到底都隱瞞了些什麼?
“我沒有要輕視她的意思,就是聽你同郭太因她起了爭執,所以才問你的,若是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再說,去了的人尊敬都還來不及,豈會用世俗言論去非議她?”
我態度良好,認真同他講話。
高強難看的臉色逐漸緩和不少,看來白桃在他心裡的位置重要到驚人。
“早些睡吧……”高強不再說話,趕我去睡覺,他卻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坐在沙發裡不肯起來。
“難道你不睡?”我問他。
他搖搖頭,“你去吧,我坐會兒就去睡。”
我不好再堅持,自去洗漱。
等到洗漱過後再去客廳看他,他居然就倒在郭太睡過的沙發上,蓋著郭太蓋過的毯子在睡覺。
自打郭太送我回來時,我親眼目睹有少年自臥室裡跑出去,便不管高強如何解釋,也不肯再讓他碰我,兩人經常為此鬨得不愉快,如今見他倒進沙發裡睡,我倒是樂得他如此,笑盈盈的關好臥室門,繼續倒回床上準備會周公。
寬敞的大床,一室的靜謐,我倍感孤單,打心底裡湧出來的寂寞,蔓延過我的四肢百骸,猶如一朵朵花開,卻不是春暖大地,而是一樹壓海棠的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