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老瞎子也似乎感覺到了,風起對自己所說的話好像不甚認同。
轉而老瞎子笑了笑,“無妨,倒並不是小友你不能理解,本身我對這種事情認識的也不夠,而且我跟你講的條理也不清晰。隻不過是我隱約間一些模糊的想法吧,我倒可以給你講一個清晰的故事。是我朋友的一個故事,從這個故事裡,你應該也能大概明白為什麼從商朝到現在,巫術之類的東西會演變成這樣的第二個原因。剛才我跟你說過了,第一個原因是因為信,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你所說的這些玄學巫術的形式,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探索天地萬物的模式而存在,咳咳!”
“哦,好的好的。老人家先喝口茶,不急,慢慢講。”
見著老人咳嗽了兩聲,風起急忙起身給他拍了拍後背。
話說回來,風起自己也感覺剛才自己說話似乎有些急躁和不耐煩了。
所以此時風起臉上掛著些許歉意,動作輕柔地朝老者遞去一杯茶。
老者接過茶杯,輕抿一口,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說道“是我朋友的真事,也算是一件趣聞了吧,我說與你聽聽。”
“好啊好啊,您講。”
原來,老者有個摯友,一次外出遊曆之時,不慎迷失方向,竟誤入了一個神秘的野人部落。
那些野人尚未接受文明的洗禮,仍保留著原始而野蠻的習俗。
而老人家的這位朋友也確實來的不巧,此時這野人部落剛打算祭祀月神。
見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這野人首領當即決定將其扒光衣服,全身塗上厚厚的泥巴,然後架在火上烘烤,以此作為祭祀月神的祭品。
而幸運的是,這位老人家的朋友恰好博學多才,精通天文曆法。
他深知再過幾日將會出現罕見的月食現象。
於是,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急中生智,憑借著自己紮實的學識,精準地推算出了月食發生的確切時間。
隨後,他故意裝出一副高深莫測、能通神靈的模樣,煞有介事地向這些野人描述月食時月亮消失的恐怖景象,並誇大其詞地宣稱這是月神發怒的征兆。
而他自己則是月神派來的使者,若不放了他,整個部落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這群野人裡恰好有個老巫師,能略微聽懂一些外來人的語言,隻不過自然不是中原官話,而是通古斯語。
而巧的是老人家的這位朋友可確實是博學之人,對通古斯語也是頗為精通。於是在他連哄帶騙之下,這群野人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隻不過看著老人家的朋友那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漸漸生出了恐懼。
最終,在月食來臨前的那一刻,他們被徹底嚇破了膽。
並且這幫野人還把他朋友當成了月神的化身,而後還把他留在了部落裡,好生供奉了一些日子。
這群野人那裡,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儀式。
基本上也算是大事小情,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祭祀儀式伴隨。
其中部落有一種常見病,他朋友去了以後,沒過多久也染上了此病。
可當這群野人給他做過儀式之後,這病竟然就好了,他這位朋友也感覺頗為稀奇。
後來老人家的這位朋友經過觀察發現,這群野人所做的儀式裡用到了一種黃花。
而他朋友也略懂藥理,很快便發現這群野人所做的儀式根本沒什麼用,隻不過是其中的黃花在起作用。
後來部落的首領,也染上了此病,隻不過病的比較嚴重。
然而這部落日常用的儀式竟然對病情,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這位老人家的朋友也發覺出來,首領這次因為病的不輕,所以黃花的劑量根本不夠。
並且在儀式中又燒又點的,這花本身的藥性都快讓他們給搞沒了。
於是他的這位朋友便采集了不少黃花,煮了碗藥,喂首領喝了下去,而首領喝過藥之後很快也就好了。
自此之後,更把他朋友視若神明,
而他這位朋友在這野人群落裡待了一段時間以後,竟然也完全掌握了這群野人的語言。
於是便跟著首領講了,他們這儀式沒什麼用,其中主要是這黃花在起作用。
而首領聽後,也讓人驗證了一下,他們這儀式裡也確實隻是當地的這種黃花在起作用。
而等這群野人搞明白了這件事情之後,這儀式很快就被廢除了。
隻不過他們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依舊會有各種各樣的儀式。
雖然老瞎子的那位朋友,也是在離開之前,交給了這群野人不少東西。
不過這群野人發現了事情之間的因果之後,雖然會立即放棄他們的儀式,可是他們對於這天地的認知,卻始終要靠這些稀奇古怪的儀式去探索。
這種認知的模式是很難改變的,所以從商朝的占卜開始,到周朝的算卦,再到後來各種各樣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