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自家夫人和女兒去參加宮宴時珠光寶氣的,怎麼回來了那些首飾都不在了?
再仔細一問,就得知了捐款的事。
這一下,幾乎所有當家的都恨不得直接扇自家夫人和女兒一巴掌!
那麼明目張膽的把錢捐出去,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他們俸祿才多少?
怎麼能存的下這麼多錢?
大聲咆哮著指責自家夫人和女兒是個沒腦子的蠢貨,當家的都被氣的集體冒煙了。
特彆是那幾個平日裡以清廉自居的文官,此刻恨不得直接打死自家的夫人和女兒,跟風做什麼呀?一時熱血上頭又做什麼呀?
可還沒等他們把怒火發泄完,就有人來稟報,門外來了禁衛軍,提醒他們把捐獻給邊關將士的銀子拿出去。
聞言,好多人都直接暈了過去。
皇帝派了禁衛軍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不給也得給了!
忍痛的去庫房把銀子清點出來,又肉痛的看著禁衛軍把銀子拉走,好多人的心都在流血。
那可是他們日積月累的成果啊!
就這一下,去了一部分不說,還在皇帝那留了個不好的印象,前途危矣!
也有那往好處想的,比如太常寺卿家和劉文禮家,他們很是開心的把銀子交了出去,還非常高興的給了禁衛軍紅包,弄的禁衛軍個個懵逼不已。
這可是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韓源興現在才懂了皇帝這一手操作是什麼意思,暗罵皇帝狡詐的同時也對皇帝和太子更怨恨了幾分。
想到調查私兵一事最後的證據與太子有關時,韓源興異常悔恨,沒有趁太子還未長成時對他下手!
現在太子羽翼漸滿,又籠絡了武將那邊的心,三皇子想要繼承大統,可就沒有之前那麼容易了。
不管此次皇後的目的是不是為太子選妃,韓源興都覺得某些事不應該采取柔和的手段了
看著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運入國庫,皇帝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有了這些銀子,完全可以把匈奴耗死在關外。
可樂極是會生悲的。
皇帝和太子正因解決了邊關的軍糧高興,就接到了周越從乾渠發來的密信。
蕭瑾接到密信後片刻都不敢耽擱,乾渠的現狀比他想象的還嚴峻,而這都是韓係一脈的人刻意縱容的結果,可笑的是,他們都被蒙在了鼓裡!
“混賬!”皇帝是很少說罵人的話,但此刻確實是被氣急了,忍不住罵了出來,“一縣之城,縣衙都荒廢成廢墟了,官員早就跑的一個也不剩了,我這個皇帝居然現在才知道!”
“父皇息怒。”蕭瑾也很生氣,之前他還特意整理了乾渠的資料,以為自己對乾渠有很多的了解,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
現在又不能對韓家做什麼,皇帝自然隻能息怒。
反正這些年他忍也忍慣了,不過乾渠百姓的苦不能白受,他忍的這口氣不能白忍,韓家不能動,其他人卻可以。“來人,傳旨,隨便找個理由罰吏部尚書一年年俸,曆任乾渠縣令兩年年俸。”
“父皇,不可!”蕭瑾趕緊出聲嗬止了太監總管往外走的腳步,上前一步道“此事不宜鬨大。”
皇帝充滿怒火的眼睛直視蕭瑾,蕭瑾目不斜視的對上去,這道命令是真的不可以發出去!
“父皇,劉致遠被貶乾渠,那些人以為能借此讓劉致遠沉寂下去,可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周越是個轉機,現今我們應該把乾渠的事情好好捂住,給劉致遠和周越時間,讓他們把乾渠重新建設起來,並派人在大慶各地查詢,看是否還有如乾渠一樣的地方才是上策。”
若皇帝的旨意傳下去了,乾渠的事肯定就瞞不住了,以韓源興那老狐狸的性子,說不定會直接殺人滅口。就算周越和劉致遠僥幸逃過了,乾渠的情況已經擺在所有人的麵前,無論有沒有重建的機會,韓源興都不會讓它重建。
因為在韓源興失了戶部這個關鍵時刻,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吏部出現問題的。
聽了蕭瑾的話,皇帝的怒氣稍減,理智逐漸回籠。
太監總管一看就知道這旨意是不用自己傳出去了,複又重新站回皇帝身邊,當一尊雕像。
“太子,給劉致遠發密旨,朕賜他便宜行事之力,先斬後奏之權,一定要把乾渠重新建立起來。”皇帝想了想道“再有,派密探出去,把所有縣城都給朕查一遍,特彆是年年財政赤字的那幾個地方,一定要仔細的查,一旦發現問題,速報。”
還以為把韓家在京城的勢力全部剪除就完了,沒想到韓家在背地裡還做了這許多齷齪事,皇帝得重新評估一下韓家這個對手。
“是,父皇。”蕭瑾果斷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