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關無奈點點頭“就是他。”
“現如今柴家與楊家暗中較勁,那柴家攀上了太原城的李氏,再加上楊家的大靠山楊素出現了問題,現在整個楊家風聲鶴唳。你好歹也是柴家的遠方親戚,雖然出了五福,但好歹也是一線機會。”李鬆柏眉毛一挑,看向了柴關。
“柴家正要殺雞儆猴,那朱秀才就是被殺的雞,你要是能在加一把力,此事必然會入了柴家本家眼中,何苦在縣中做一個皂隸。隻要柴家本家人一句話,縣中大小職位還不是任由你挑?”李鬆柏看向柴關。
他倒是打的好算盤,此事頗為棘手,若叫柴關主動扛下來,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扣在朱拂曉身上,到時候所有的責任都和他撇的乾乾淨淨。
日後縱使有人追究起來,他隻管將柴關推出去就是了。
為官之道,就是保全自身。當然,若能順勢交好柴家,賣柴家一個麵子,想必李家哪裡也會對自己大為讚賞。
不錯,他李鬆柏乃是李氏的人!
柴關聞言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可是……可是……朱拂曉一介書生,這帽子如何扣,怕都是扣不到他的身上啊。”
嘴上這般說,心中卻是冷笑“上麵的大人雖然糊塗,但卻也不瞎。再者說,楊家也不是小勢力,我要是做的太過,被人揪住辮子,死的可就是我。我隻能被人白白犧牲。不過眼下也是個機會,還需好生謀劃一番才可。”
“就會就在眼前,你若能把握,那便把握。若是把握不了,可休怪本官沒有提攜你。”李鬆柏聞言不以為意,他就不信柴關能忍受得了升官發財的誘惑。
然後走出院子,對著那眾位皂隸道“將所有錢財都收了歸於衙門充公。”
收完錢財轉身離去,隻留下一眾捕快愁眉苦臉的詢問著眾位百姓線索。
“那位是朱拂曉?”柴關自屋門內走出,對著場中眾人喊了一句。
“見過班頭,在下便是朱拂曉。”朱拂曉聞言自人群後鑽出來,對著柴關一禮。
“朱秀才,久違了。”柴關冷冷一笑。
他與朱拂曉談不上熟悉,但也絕不陌生。柴家與楊家這些年打出了狗腦子,雖然隻是兩個偏房遠支打架,但其中涉及到的政治鬥爭,卻叫人心驚肉跳。
他身為城中皂隸,當然處理、調節過很多次兩家的衝突。
“是久違了。班頭大人找我,可是有什麼話問?”朱拂曉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畏懼。
即便是楊家的一支遠親,想要拿捏這捕頭,也是彈指之間而已。大家都有背景,沒什麼可畏懼的。
“嗬嗬,隻是照常敘話罷了。昨夜案發之時,朱秀才在哪裡?”柴關笑裡藏刀,笑眯眯的眼神裡滿是陰冷。
“大晚上的當然是在家睡覺。”朱拂曉道了句“不睡覺還能去哪裡?”
“可有證人?”柴關下意識問了句。
“大人晚上在家睡覺,也有證人嗎?”朱拂曉一句話懟的柴關說不出話。
“嗬嗬,不愧是秀才公,倒是言辭犀利。”柴關笑了笑,不再盤問,隻是麵無表情的抱拳道“若有什麼蛛絲馬跡,還望朱秀才及時通知我等,在下感激不儘。”
“好說!好說!”朱拂曉笑了笑。
柴關討了個沒趣,憋了一肚子氣,率領三班衙役氣勢洶洶的往回走
“這個混賬,竟然敢在眾人麵前如此不給我麵子,爺我這次非要辦了你,給柴家出一口惡氣不可!”
“大人,想要辦這小子,雖然說難,但卻也未必沒有辦法。”就在此時,隻聽一邊的小捕快笑著湊了上去道。
“哦?有什麼辦法?”柴關聞言一愣。
“聽人說,李家的人最近在瓦崗山附近,準備探探瓦崗寨的底細。”小捕快低聲道“那可是李家的嫡係人馬。聽人說,三娘子與二公子也在。”
“那又如何?”柴關不解“三娘子與二公子乃天上神龍般的人物,豈是咱們可以接觸的?”
“若這朱拂曉勾結瓦崗逆賊呢?”小捕快神秘一笑。
“嗯?”柴關腳步頓住“這等事情,一旦露出破綻,誰都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