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隻聽一陣腳步聲響,就見一位皂隸自門外走來“朱拂曉,有人探監。”
話語落下,伴隨一陣腳步聲,一盞燈籠緩緩靠近了過來。
“朱公子,老朽來看你了。”就見一陣腳步聲響,隻見一道略帶蒼老的人影,提著燈籠自黑兮的牢門外走來。
“大管家?你怎麼來了?”朱拂曉如今目力很好,視黑夜如白晝,一雙眼睛落在了來人身上,不由得麵色詫異。
大管家,乃是楊家的大管家。
說來,楊家乃當朝皇室分支,隻是年代久遠,散入民間,落魄了下來。
這一支楊家,已經開始逐漸落魄,那楊家的家主死的早,隻剩下一位夫人與一位小姐。
夫人名諱不知,其夫君也不甚有名,但是其夫君的兄弟,卻是當朝上國柱,吏部尚書楊汪。
說起楊汪,很多人或許不明覺厲,隻是有些耳熟。但楊玉環,大家定然不陌生。
隻是楊家在朝堂勢大,以楊素為首的楊家支脈,開始遭受當朝天子的打壓。
現在整個朝堂中所有楊家一脈的臣子,俱都是兢兢業業戰戰栗栗,不敢有絲毫出格的舉動,免得遭人彈劾。
茶馬古道這等事情,本來就是江湖之事,上不得台麵。
最關鍵的是,城關縣的楊家主家死了,隻留下了一個唯一獨苗苗女子。
女子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被重視,香火之情雖有,但卻也斷的七七八八了。
現在整個楊氏家族都自身難保,誰還有心思去管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子?
除了那楊汪等極為親近的叔父照看,但也僅僅隻是照看罷了,餘者過問的心思都沒有。
朱拂曉目光裡充滿了思索,看著胡須發白的大管家,輕輕一笑“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你為楊家出頭,如今遭人陷害,深陷囫圇,夫人怎麼能對你不理?”大管家輕輕一歎,慢慢將食盒放下“是誰乾的?”
“柴關!”朱拂曉道了一句。
“區區一個皂隸,不知死活。”老管家冷冷一笑“一個隨手都可以碾死的貨色,也敢興風作浪。錯非朝堂上風太大,整個楊家都自身難保,這等貨色平日裡咱們一句話,便可叫其全家滅絕。”
老管家將四個小菜擺放在朱拂曉的身前,可是朱拂曉卻連半點食欲也沒有“柴關想要做馬前卒,叫我汙蔑楊家,說楊家勾結瓦崗山的盜匪。”
他沒有吃飯,但酒水卻很不錯,拿起來喝了一口。
老管家瞳孔一縮“不知死活。兩大氏族的博弈,又豈是他區區一個螻蟻能插手的?你稍安勿躁,要不了日,便可叫你出去。在這城關縣,咱們楊家絕不差了任何人。即便是我楊家現在風雨飄搖,但卻也門生無數,一聲令下不知多少人可為我楊家從容赴死。”
朱拂曉沒有說話,說多了也沒有用。
老管家又安撫了幾句,然後腳步匆匆轉身離去,準備麵對柴家的新一輪反撲。
“彆叫我出去!你們這群家夥,可千萬彆叫我出去!要是叫我出去,都得死!都得死!我記得死亡魔法中有一種煉金術,喚作死亡魔獸。”朱拂曉閉上眼睛“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太少,許多事情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做準備,否則區區一個皂隸,我一個念頭便可叫其死的悄無聲息。”
“魔獸!魔獸!”朱拂曉猶若是夢魘般喃呢“嗬嗬,魔法殺人,尚且會有跡可循,但是魔獸……。”
“哐當!”
這邊話語沒說完,隻聽外麵傳來一道聲響,大門碰撞的聲音傳來,柴關的笑聲在黑暗中響起“喲,這不是楊管家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牢獄內閒逛?”
“柴關,你莫要得意,蹦躂的越歡,死的也就越快。”楊管家隻是冷冷一笑。
他是什麼身份?
一個皂隸頭領,豈會被他放在眼中?
“嗬嗬,老管家瞧不起我這皂隸,倒也正常。隻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希望老管家的風水能一直這麼順,可千萬不要深陷牢獄,被我這一個不起眼的皂隸給抓在手中。”柴關放肆一笑,聲音裡滿是陽光。
話語有多客氣,內容就有多麼的陰冷。
“嗬嗬,好自為之吧。”管事隻是一笑,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