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沒有多說,一場殺戮就此開始。
大雨瓢潑,下了一夜。
朱拂曉收了魔力,麵色蒼白的站在密林內,腳下魔法陣此時煙消雲散,消失在了泥土裡。
“好大的一場雨,可以延緩災旱一個月的時間。”朱拂曉深吸一口氣。
他體內雖然魔力無窮,但一直操控魔力輸出,他的精神吃不消。此時體內精神力雖然不能說全部耗儘,但卻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這還是他全程都任憑魔力自己灌注的後果,他根本就沒有動手去細微操控,否則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支撐不得。
“明顯超過了七寸七。”朱拂曉伸出手來撫摸著腳下泥沙,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雨水潤地三尺有餘。
雲開霧散,所有水汽儘數向涿郡繼續奔騰而去,浩浩蕩蕩連綿不絕。
朱拂曉踩著鬆軟腐葉,慢慢走出樹林,去看那不遠處的湖泊,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之前的水平線,整個湖泊再次蓄滿了水。
“朱師弟,好本事!”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前,李淳風麵色蒼白的掀開簾子,看著自樹林內走出的朱拂曉,目光裡充滿了敬佩“世人都說我風水大陣造詣天下第一,可今日過後,我對師弟五體投地心中拜服。”
“小道而已。師兄淋了一夜的雨,還是趕緊進屋歇息吧。”朱拂曉看著被淋成落湯雞般的馬兒,眼神裡露出一抹不忍。
李淳風點點頭,被青年道人扶著下了馬車,然後向小築內走去。
“這回比試,老君觀算是贏了一籌?”朱拂曉問了句。
“贏了!”李淳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咱們才算是略微占據上風,天師道千年底蘊,可不好糊弄,接下來真正的爭鬥將會開始,大家擺明車馬,分出個你死我活、高低上下。”
聽聞此言,朱拂曉不動聲色的走入屋子,然後泡了一壺熱茶。朱丹還在沉睡,依舊沒有醒來。
“今日必然會很熱鬨。”朱拂曉端起茶盞道了句。
“不錯,必然會很熱鬨。”門外傳來一道話語,袁天罡自門外走了進來。
此時袁天罡披戴鬥笠,周身散發出一股草藥味,進入屋子後扯去鬥笠,然後撫摸著濕漉漉的衣服“失陪。”
說完話,袁天罡去廂房換了衣服,重新整理衣容,走出來坐在朱拂曉身前。
“怎麼樣了?”李淳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袁天罡,眼神裡充滿了凝重之感。
“成了!”袁天罡沒有多說,隻是吐出兩個字。
“好~”李淳風口中吐出一股氣機,目光裡露出一抹欣慰“好!好!好!成了就好!成了就好!”
“隻是可惜了雨師仙骨,師叔懼怕天師道秘法追查,不敢將那寶物帶走,隻能留在那小姑山與張天師陪葬了。”袁天罡歎了一口氣。
朱拂曉一雙眼睛打量著袁天罡,目光落在了其左胸處“師兄受傷了?”
“兔子急眼了還咬人呢。”袁天罡沒好氣道“伍敏那老家夥不愧是成名三十年的宗師,錯非我袖中藏了一把弩箭,隻怕那廝砸斷的就不是我胸骨,而是我的腦袋。”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徹夜未眠,坐在床前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大雨。
老君觀彆院內
張瑾站在窗前,就像是一根木頭雕塑般,靜靜的看著天空逐漸收斂的水汽。
他在這裡站了一夜。
“爹與伍長老還沒有回來嗎?”張瑾問了句。
“昨夜暴雨,掌教與長老一夜未歸,隻怕是被什麼事情給拖住了。”天師道的弟子回了句。
“這一夜我心血來潮不斷翻滾,可是有人遮掩了天機,一股不安之意在我心中一直繚繞,遲遲不曾散去。”張瑾深吸一口氣,體內氣血開始複蘇,逐漸驅逐身軀內的寒意,緩解手腳的麻木。
“觀主與伍長老可都是老牌宗師。”弟子回了句。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嘈雜的腳步聲,隻聽得一道道急促的呼吸聲,伴隨紊亂的氣血,向著張瑾所在的房間極速靠近。
隨著那紊亂的腳步聲不斷靠近,張瑾的一顆心也忽然吊了起來。
“張師兄,不好了!有江湖中人今早在小姑山挖蘑菇,無意中挖到了兩具屍體,據說是掌教天師與伍長老的,您快去看看吧!”小道士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
“什麼?”張瑾如遭雷擊,身軀不由得一陣搖晃,快步衝出屋子,將那弟子的衣擺攥在手心“你說什麼?”
“小姑山發現了兩具屍體,據說是咱們掌教與長老的,可是那江湖人不敢確認,所以喊咱們去看看。”那弟子聲音裡滿是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