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跳下馬車,招呼著眾人往滕王閣而去。
朱拂曉下了馬車,看著五層樓高的酒樓,在黑夜中燈火通明,喧囂之氣撲麵而來,叫人不由得心中震撼。
“好生的熱鬨。”朱拂曉讚了一句。
滕王閣大門前,進出的賓客絡繹不絕,摩肩擦踵,就像後世旅遊打卡的景點,被無數人給堆積在一起。
眾人一路登臨樓閣,來到了三樓一處雅間,其內擺放著各色屏風、花朵。
雅間很寬敞,足有三十多平大小,與外麵大堂似乎是兩個世界,將紅塵的喧囂滾滾隔開。
眾人落座,朱拂曉與裴不尦坐在一起,對麵四個人坐在一起。
李建成坐在中央,然後開始吩咐酒樓上菜。
四個人玩行酒令,朱拂曉與裴不尦坐在旁邊,隻是無聊的喝著酒。
李建成作為主人,卻是左右為難,一會與眾人行酒令,一會與朱拂曉敬酒說話。
朱拂曉雖然看不出異常,但能與單雄信這等大宗師平起平坐的存在,李建成豈敢輕慢?
“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去玩?”朱拂曉看向身邊的裴不尦。
“忒沒趣,我早就玩夠了。”裴不尦百無聊賴“錯非為了今夜李紈大家的戲曲,我才不來參加這無聊的酒會。”
說到這裡,裴不尦麵色熱切,目光中滿是神往“真不知這李紈大家何等驚才豔豔,竟然惹得天下人為之傾倒。”
朱拂曉聞言笑了笑,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酒水。
依稀間目光恍惚,似乎看到了那雨水中無人問津的戲台,還有戲台上那孤零零的人影。
那眸子裡的倔強。
酒過三巡,月上柳梢。
忽然一聲呼喝,接著大堂瞬間沸騰,不知是誰喊了句“李大家來了!”
然後整個酒樓瞬間嘩然,無數人揚起脖子,看向了一樓的高台處。
咚~
鑼鼓聲響,壓下了酒樓內的燥熱氣氛,接著便是那熟悉的腔調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
“李大家出來了!”裴不尦一個激靈,猛然翻滾起身,趴著欄杆觀看。
一邊正在行酒令的五人也是紛紛停下酒盞,走到了欄杆處,看著戲台中央那風華絕代的人影。
舞姿翩翩,風姿絕代。
朱拂曉站在樓閣處,看著那熟悉的人影。人依舊是那個人,但卻多了一股難以言述的氣質。
“是個無雙的美人。”宇文化及目光灼熱“我在上江南見過的美人無數,但看著眼前之人,依舊心中升起驚豔之感。若能陪侍一夜,必然銷魂至極。”
說到這裡,宇文化及笑著道“諸位兄弟可有興趣?”
“李大家通了宮內,據說與蕭皇後能說上話。”李建成麵帶遲疑“怕是有麻煩,不好招惹。況且此女據說得天子看重,我等若將其弄上床榻,豈非打了天子的臉?到時候少不得欺君之罪。”
“李兄小家子氣,不過一個女人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戲子。憑咱們公子哥的能量,今夜便叫這女人侍寢又能如何?”宇文化及不以為然,目光中滿是火熱。
“還是莫要惹事了,為了一個女人不值當。據說李大家冰清玉潔從不見外客……”李建成麵色遲疑。
獨孤雀嘿嘿一笑“嗬嗬,戲子而已。膽敢違逆,明日便叫其家破人亡。”
“幾位哥哥先享受,我明日送上帖子,叫那公孫大家去府上為咱們唱曲。”
“這公孫大家的腰肢,纖細的就像是楊柳,真恨不得立即將其推倒在床上折斷。”
“公孫大家確實是不錯!這般妙曼的身姿,叫人垂涎三尺。”
眾人在樓閣內議論紛紛,朱拂曉喝酒的動作一頓,然後看向色迷心竅的眾人,眼神裡露出一抹冷色。
旁邊小胖子裴不尦更是口水都已經流了出來,瞪著台上的女子不斷留流口水。
柴紹的包廂內
此時氣氛熱烈
一股莫名氣氛彌漫,楊玄感麵紅耳赤,眼神裡充滿了不正常的紅暈。
“楊公子,這李家班日進鬥金,我本想將這李家班拿下,在向公子請罪。可是這李家班自從有了太子撐腰,強勢霸道的很,根本就不將我放在眼中。甚至於我提了公子的名諱,可是對方竟然說‘楊玄感算什麼東西,就算其父親楊素,也不過是天子家的一隻狗罷了’。小人氣的是咬牙切齒,隻不過礙於太子楊昭的麵子,根本就不敢繼續為難。”
“砰!”
楊玄感猛然掀翻包廂內的案幾,麵紅耳赤猶若瘋牛“她當真這般說的?”
“賤婢,好膽!”不等柴紹回話,楊玄感已經掀起桌子,扛著桌子猛然向大堂砸了下去。
桌子從天而降,砸的大堂內眾人頭破血流,直接倒在血泊中。
這般變故,頓時驚得人群驚呼,台上的戲曲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