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獨孤雀等人早就在山下等候,此時看著麵色疲倦的楊玄感,眼神裡露出一抹關切。
“昨晚發生了什麼?”李建成問了句。
“碰到了一件麻煩事,同一個噩夢做了十幾次,你說怕不怕?”楊玄感苦笑著道了句。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
“次數做得多了,許就不怕了。”獨孤雀道。
“每次做噩夢的時候,你就會忘記之前自己明明做過這噩夢,唯有清醒之後,才能回憶起來其中的諸般關竅。”楊玄感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去欽天監,你們在書院中小心一些。”
說完話便亟不可待的向山下走去。
一整夜不睡覺,這事情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叫人受不了。
尤其這種事情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楊玄感夜晚作惡噩夢的事情,像是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書院,叫書院中的眾人俱都是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一股詭異的氣氛在書院中流轉。
山巔
院長的屋舍內
王暉坐在院長對麵,中央是個大火盆,火盆裡燃燒著灼灼的木柴。
“先生,你說楊玄感是不是故意發作,想要攪亂書院秩序,然後趁機渾水摸魚,對我書院中的學子暗中下手?”王暉開口道了句。
“我也怕楊玄感是演戲,所以昨夜在楊玄感的院子外站了一夜。楊玄感做噩夢的時候,體內氣機紊亂,不像是耍手段。但尚書府秘術無數,若此人當真想要耍手段,彆人也未必會知道。”院長眉頭皺起
“聽人說楊玄感一早就去欽天監了?”
“我這便去欽天監親自走一遭。”王暉道了句。
欽天監內
李淳風身前擺放著一摞竹籌,此時靜靜的觀看著,時不時的撓著腦袋,露出一抹思索。
“按照山水誌記載,永濟渠應該走王家村才妥當,不可擅自更改。此事還要通傳袁師兄,雖然走王家村會開鑿山川,頗為費力氣,但此地卻有一處天然地泉。”
李淳風嘀咕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提起筆來開始奮筆疾書。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侍衛聲音“大人,尚書府大公子楊玄感求見。”
“楊玄感?他來做什麼?”李淳風毛筆一頓,然後眯起眼睛,過了半響後才道“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就見麵疲倦的楊玄感自門外走來,看著李淳風後雙手抱拳一禮“見過李大人。”
“不敢當,見過楊大人。楊大人不是在書院讀書嗎,怎麼有空來欽天監?”李淳風看著楊玄感,第一眼便看出了不妥。
人有精氣神三寶,此時楊玄感的‘神’黯淡紊亂,甚是怪異,仿佛遭受了重創一樣。
楊玄感聞言苦笑“在下昨夜同一個噩夢做了十幾次,徹夜難眠。素聞欽天監鎮壓天下,有望氣鎮壓邪祟的手段,還請大人救我。”
“邪祟?”李淳風睜開法眼,打量著楊玄感的生命磁場,然後麵色怪異“怪哉。”
“如何怪?”楊玄感連忙追問了句。
“不好說。”李淳風搖頭“大公子身上沾染了一股怪異的氣機,這股氣機陰冷至極,但卻又並非邪祟。”
說到這裡,李淳風道“尚書府不是與天師道達成了聯盟嗎?大公子理應去尋找天師道高人,怎麼來我欽天監了?”
尚書府與天師道才是一夥的。
楊玄感苦笑,眼神裡露出一抹無奈“小張天師閉關修煉了,據說是在修煉天師道的至高法正一盟威。在下無奈,隻能來求欽天監。”
“這股氣機與你的靈魂、你的生命融為一體,錯非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否則絕難拔除。並非貧道不肯助力,而是這股力量絕非我能掌控。”李淳風看著楊玄感周身的那股陰冷氣機,目光裡露出一抹好奇
“這股力量實在奇異,不知公子如何沾染上的?”
老君觀、青牛觀雖然與尚書府不必是一夥的,但眼下朝廷這個大環境下,表麵文章還是要做的,雙方麵子上至少要過得去。
“被人暗算了。”楊玄感無奈一歎,扯開身前衣衫,露出了心口的怪異印記。
然後低頭看著自家的印記,不由得愕然“怪哉,似乎變淡了幾分?”
“這印記?看著有點眼熟啊?”李淳風看著楊玄感心口的印記,腦海中劃過朱拂曉的魔法符文。
“道長見過這印記?”楊玄感聞言精神一震,連忙追問。
“隻是相似而已,曾經在一塊古碑上看到過。”李淳風麵不改色的撒了一個謊。
“不知是何處古碑,還請道長告知,在下感激不儘。”楊玄感麵帶喜色,連忙追問了句。
“那古碑在黃河中,隻是忽悠一閃即逝,沉入了黃河深處,在下隻是看到過一次而已。”李淳風麵無表情的道。
“他在說謊!”看著李淳風的表情,楊玄感瞳孔一縮,心中霎時間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