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我的心中抱負,自然不知道我為何不肯服軟。若肯服軟,早在幾年前我就服軟了。”朱拂曉搖了搖頭“你也莫要勸我,你勸不了我。”
裴不尦搖頭歎息“可惜了你的文采。”
二人自屋子裡東拉西扯半日,眼見著天色漸暗,才見裴不尦自胸口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紙卷,遞到了朱拂曉身前“朱兄,這是此次科考的題目,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你可千萬好生仔細研讀!”
朱拂曉聞言一愣,看著裴不尦遞來的薄薄宣紙“考題?”
朱拂曉笑了笑,但是卻沒有伸手去接“我也有!”
“你那個和我這個不一樣!因為我這個題目才是真的,你那個是假的!。”
“你看完之後立即燒掉,不可和任何人說,是我泄露了題目。”裴不尦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我這題目是我家叔父親自從禦書房內摘抄來的。”
“你那個是假的!是野路子貨色!當不得真!”裴不尦語重心長,仰天歎息“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就連父親也說我繼承不了家族的大業。唉,誰叫我如此心地善良呢。”
朱拂曉接過書卷,然後看了一眼,同樣是三個題目,與朱拂曉所知的三個題目卻截然不同。
“裴兄,你這題目是假的,我這題目才是真的。”朱拂曉看著語重心長的裴不尦,抽出了自家案子下的三個題目,遞給了裴不尦“你快拿回去仔細研讀吧。”
裴不尦聞言一愣,然後呆呆的接過朱拂曉手中題目,掃了一眼嘴角抽搐一下“這是什麼鬼題目?大隋開科考十幾年,從未出過這般冷門題目。”
然後看向朱拂曉,不由得嘴角抽搐,語重心長道“現在賣大路貨色的比較多,都是騙人的,朱兄若有閒暇,不妨做做我的題目。我這題目可是我家叔父親自交給我的。”
禦史大夫裴矩,絕對是隋天子的心腹。
朱拂曉不置可否“我這題目可是建成兄弟給我的!好歹也是五姓七宗之一,比你裴家強了一籌,怎麼會弄假題目糊弄人?你回去沒事多做做這三個題目。”
裴不尦此時心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看著朱拂曉篤信‘我這題目是真的,你那題目是假的’表情,忍不住揮袖而去,他知道朱拂曉已經被李建成給洗腦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你有時間就多看看我的題目,也算開闊思維。我隻是不想你三年寒窗苦讀,就這般荒廢了而已。這題目你看過之後就立即燒掉,決不可給第二個人看到,就算是李建成也不行。”說完話裴不尦轉身離去。
看著裴不尦遠去的背影,朱拂曉低頭看著手中題目,下一刻手中火光流轉,題目化作了灰燼“裴不尦的神態不像作假,或許是裴矩弄錯了。”
“可裴矩是禦史大夫,會弄錯嗎?但我的命運泥板親眼所見,我這題目就是真的。”朱拂曉嘀咕了句,然後看向身邊的燈盞“有點意思。裴家與李家比起來並不會差太遠,怎麼會出現兩分答案?”
白鷺書院山腳下
一輛馬車停滯在密林中
裴不尦一路下了山,來到了馬車前“楊兄,那朱拂曉果然是被李建成給洗腦了,現在整日裡都在鑽研那題目。我去了之後,這廝還將題目藏起來,生怕被我看到。簡直要笑死個人了。”
“哦?如此我就放心了。那李建成與朱拂曉交情非凡,我總擔心李建成此人婦人之仁,難成大事。現在見到朱拂曉如此,就放心了。今日有勞裴兄,咱們一道去禾雲樓熱鬨一番。”楊玄感坐在馬車中笑著道了句。
“多謝大公子!”裴不尦嘿嘿一笑,鑽入了楊玄感的馬車。隻是想到朱拂曉今日那副表情,不由得無奈一歎,心中暗自道“也是造化!朱拂曉無緣科考,怪不得我沒有提醒。”
白鷺書院
弈萃閣
朱拂曉站在窗子前許久不語
眼見著天色漸暗,已經到了一更天,朱拂曉對著那黑燈吹了一口氣,下一刻隻見十隻鬼魂融入黑夜,卷起一道陰風消失在了門縫中。
那十隻鬼魂分開,向著眾位勳貴子弟的房間潛入了去。
一隻鬼魂進入裴宣機的房間,隻見裴宣機正在小憩,那鬼魂無視黑暗,來到了裴宣機的書房,看著裴宣機案幾上所做的題目,不由得一愣,整個案幾上都是裴矩所給的題目。
再去看柴紹房間,柴紹的房間內燈火繚繞,此時正在與宇文成都飲酒。
細看宇文成都與柴紹的案幾,還是今日裴不尦所給的答案。
“怪哉!”朱拂曉催動鬼魂,隻見那無數鬼魂所進入的屋子,都是在鑽研那裴不尦今日給自己的答案。
“且看看李建成的屋子。”朱拂曉心頭念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