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朱丹見過楊姐姐。”朱丹當初在城關縣楊府與大小姐呆了幾個月,雙方倒是老熟人。
“朱公子,尚書公還在堂中等著,我知你與尚書公有些矛盾,今日看在我的麵子上,務必不要發作。”楊大小姐看著朱拂曉,目光裡有些複雜。
當年朱拂曉對她的喜愛、癡迷,整個城關縣沒有不知道的。甚至於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搭上。
可惜門不當戶不對,大小姐終究是選擇了獨孤閥。
“就給大小姐一個麵子。”朱拂曉麵帶笑容。
聽聞此言,大小姐麵帶感激之色,然後一行人入了大廳。說實話,來自於尚書府的邀請,她也實在抗拒不得。
“尚書公,可是有些日子不見,怎麼氣色看起來似乎不大好。”朱拂曉走入大堂,看著上方麵如鍋底,全身上下一片鐵青的楊素,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唉,此一時彼一時,朱公子還請上座吧。”楊素無奈的歎息一聲。
雙方落座,朱拂曉與大小姐聊著這些年的分彆,一邊楊玄感與楊素時不時的插話,氣氛倒也算融洽,場麵上也過得去。
眼見酒宴過半,才見尚書公楊素端起酒盞“朱公子,往日裡咱們有些誤會,算起來你也該是我楊家的人,可惜陰差陽錯失之交臂,次乃老夫生平憾事,今日老夫為你賠個罪,還望你大人大量,寬恕了我楊家往日裡的開罪。所有前塵往事恩怨,儘數都在這一杯酒中。日後我尚書府就是你的朋友,公子有事情,隻管往我尚書府遞一個條子,咱們二話不說全都照辦。”
“哦?”朱拂曉沒有端起酒盞,而是一雙眼睛看向楊素“尚書公大可不必賠罪,日後咱們也沒有什麼交集,賠罪之事不必了,在下也承擔不起,有何德何能,敢叫尚書公賠罪?”
朱拂曉不為所動,隻有楊素端著酒杯,頓時叫場麵冷了下來。
楊素看著麵無表情的朱拂曉,端著酒盞的動作一僵,心中怒罵“好個小畜生,老夫親自為你賠罪,竟敢不給老夫麵子,日後老夫非要叫你知道厲害不可。”
楊素也麵上不惱,端起酒盞一飲而儘,將杯盞放在桌子上“今日請朱公子前來,是聽聞朱公子有妙手回春的手段,將太子楊昭的傷勢痊愈,不知是否為真?”
“此事不假。”朱拂曉點點頭。
“老夫遭奸人暗算,身中劇毒,不知公子可有辦法解開?”楊素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但有條件,隻管提出來,老夫照辦。”
朱拂曉上下打量著楊素一會,過了一會才道“尚書公中了上古奇毒千魂縈。此毒最是霸道,每發作一次,病種加深一層。足足待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後,中者立即倒地斃命。魂飛魄散,永世不可超生。”
“公子識得此奇毒?”楊素聞言頓時眼睛亮了。
認識就好,找出來源就好。隻要能找到跟腳,就有辦法化解。怕就怕一無所知,那才是最恐怖的。
“我不但識得,而且還能化解。”朱拂曉道。
“不敢空口白話叫公子憑空化解此毒,所有代價任憑公子提出來,老夫決無二話,紛紛照辦。”楊素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他也知道雙方結下死仇,想要叫朱拂曉白白出手不現實,此時趁著楊家大小姐在,正好公開布誠。
“哦?”朱拂曉目光掃過堂中眾人,然後端起酒盞喝了一口“洛陽城內有一座禾雲樓,禾雲樓左右兩側各有一座酒樓、客棧。”
“明日我便叫人將那契約文書送到公子府上。”楊玄感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五十萬兩白銀!”朱拂曉又道了句。
此言一出,楊素與楊玄感俱都是勃然變色,楊家大小姐也是麵色變了變,一張麵孔變得煞白,忍不住開口相勸“朱公子,尚書府的人情,可是多少黃白之物都無法買來的。朱公子何必執著於那黃白之物,最珍貴的還是尚書府人情。”
朱拂曉聞言笑了笑,並不言語,隻是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楊玄感聞言欲要發作,卻被尚書公楊素以眼神製止。
此時楊素靜靜的看著朱拂曉“朱公子可知五十萬兩白銀是何等概念?”
“我自然知曉。”朱拂曉看著楊素“此事乃是你情我願之事,尚書公可以選擇拒絕。”
“……”楊素。
“將我尚書府的產業賣了,怕也堪堪彙聚起五十萬兩銀子。”楊素歎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現在可否改變主意?”
“五十萬兩銀子,外加兩座酒樓!”朱拂曉淡淡的道。
“好,交易就談交易,人情就談人情,明日便將那五十萬兩銀子送到你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