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駝苦笑,一雙眼睛看向身後的青年,然後又看看麵色唏噓的老叟“韓國公,今日在下請您過來,是有要事相求。”
老叟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眼睛看向那青年“為了他?”
“國公好眼力!”張須駝道。
韓擒虎略作沉吟,然後才道“金蟾釣波功非我韓家嫡係不可傳授,就是我那唯一的外甥,也不曾得傳功。”
“老將軍,此子頗具將才,若能回複傷勢,突破至宗師秘境,日後必定為我大隋一員虎將。”張須駝看著老叟,連忙好言相求“大將軍可否通融一番?若有條件,我二人必定拚死效力。”
老叟聞言沉默了一會,麵對著新一代大的隋軍中第一人,卻也不好直接駁了麵皮“可願改弦易轍,入我韓家族譜?我韓家祖宗條令非我韓家血脈不可傳授。祖令不可違。”
張須駝看向身後青年,卻見青年麵色一變,搖了搖頭“多謝大將軍好意,可惜下官家中一脈單傳,不敢斷了祖宗香火。”
“可惜了!”老叟輕輕一歎。
張須駝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話。
朱拂曉駕馭馬車,一路徑直向三人行去,遙遙的便看到了那三道人影,不由得眼睛一亮“張大帥,您也有興趣在冬日裡釣魚?”
寒冰凍徹的河水水麵,有三人坐著馬紮,正點燃火爐在冷風中熨燙酒水。
玉液酒的香氣即便是隔著百米,也能清晰的聞到。
其中一人是大帥張須駝,一人坐在張須駝對麵,胡子發白,七十多歲的年紀,整個人身上露著一抹老態。身上裹著一層老熊皮,枯瘦的手掌端著酒盞,正在慢慢飲酒。
而張須駝身後,立著一個人,正在劈柴挑撥火焰,煮著魚兒。
朱拂曉的目光掃過張須駝,落在了老者的身上,那老者周身氣血衰敗,雖然有鬥氣在體內流動,但卻黯淡到了極點。
即便是鬥氣宗師,麵對著自然衰老,也依舊無法保持巔峰狀態。
這是一位曾經的鬥氣宗師,但是現在即便一個領悟了至陽境界的強者,也能將其撂倒。
他太老了,骨骼腐朽到根本就無法支撐他有太大的動作,不可能有太大的活動。
他雖然是一位老宗師,但卻不是朱拂曉此行的目標,朱拂曉的目標是張須駝身後的青年。
青年看起來三十歲,體格強壯,身軀內氣血猶若滔滔江河,浩蕩的陽剛氣血,就算寒冷的北風也侵襲不得分毫。
青年麵容俊朗,隻是皮膚太黃,枯黃的有點不太正常。
至於說武道境界,應該是領悟了至剛之境。
朱拂曉隻是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回轉,落在了張須駝的身上。
“喲,你小子居然也來釣魚,冬日裡釣魚倒是好興致。”張須駝停下酒盞,麵帶笑容“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喝一杯吧。”
朱拂曉下了馬車“將軍即便不說,我也要討一杯酒水喝。”
那老朽與青年俱都是麵帶詫異的看著朱拂曉,現如今張須駝可是大隋名動天下的宗師,朱拂曉能與張須駝平等對話,可見其身份絕不尋常,是以二人此時都來了興致。
朱拂曉將朱丹抱下馬車,然後大步流星的踩在冰麵上,來到了張須駝身邊“大帥好雅興。”
張須駝與老者之間,有一個冰窟窿,兩根魚竿伸入其中,正在釣魚。
“你小子也是一個雅致的人,不然咱們也不會在這裡相遇。”張須駝對著身後的青年道“秦瓊,去給這位小兄弟取一個馬凳來。”
青年放下劈柴的板斧轉身離去,去身後的馬車內取了一個凳子,遞給了朱拂曉。
“秦瓊?他就是秦瓊?”朱拂曉麵露詫異,心中驚異的道了句“多謝兄弟。”
然後麵色自若的坐在張須駝身邊,取出魚竿掛上饅頭,直接甩入了冰窟窿內。
“小子,這位乃是我大隋上將軍韓擒虎,還不快快見禮。”張須駝對著朱拂曉道。
朱拂曉詫異的看向老叟韓擒虎,是李靖的舅父。早就在大隋隱退十年有餘,乃是比尚書公楊素還要老資格的存在。
這是大隋真真正正的活化石,還是前朝北周的名將,然後追隨楊堅開疆擴土,乃是大隋真正的頂梁柱之一。
就算是張須駝,比之韓擒虎也要差了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