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聽了朱拂曉的話,有些笑不出來,敢說天下命數第一宗師趙元陽‘有趣’的,朱拂曉還是第一個。
“領的是那支人馬?”秦瓊問了句。
“陛下下令,叫我自行招募。”朱拂曉眨了眨眼。
秦瓊無語,好一會才道“一支軍隊,若沒有半年訓練,上了戰場就是送死。陛下莫不是在開玩笑?”
“士卒不用太多,三千人足矣。”朱拂曉看向秦瓊“若是誰的人數多誰就取勝,還要兵法作甚?”
“說得簡單!那可是十萬大軍,就算人家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三千人淹死。”秦瓊看向朱拂曉
“我隻懂衝鋒陷陣領軍打仗,練兵之術卻並非我擅長。素聞韓國公韓擒虎練兵之術獨步天下,得了兵家傳承,你若能請來韓國公,此行把握必然會增至十分。”
“韓國公也是世家中的一員,豈會助我?”朱拂曉搖頭。
“彆人去請,自然沒有辦法。但天蓬兄你去,卻不然。那韓擒虎年老體衰,宗師修為倒退,早些年更是帶兵打仗,體內暗疾無數,怕是熬不過今年寒冬了。”秦瓊看著朱拂曉
“素聞天蓬兄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就連太子楊昭被人碎了心脈你都能治愈,若可為韓國公續命,到時候隻怕韓國公不得不聽命與你。”
“你怎麼知道韓國公命不久矣?”朱拂曉詫異道。
“上次大帥為我求取《金蟾釣波功》,大帥向韓擒虎討教宗師之道,已經漏了底細。”秦瓊笑眯眯的道“你若能將韓擒虎請來,到時候咱們三位宗師合力,就算龍潭虎穴也能走一遭。”
朱拂曉聞言默然,手指敲擊案幾“此事不急,這種事情急不來。”
“明日秦兄持著令符前去征兵,人數不多不少,隻要三千。並且,都要精銳之士。”朱拂曉道了句。
秦瓊聞言鄭重的站起身,麵色鄭重的接過令符,對著朱拂曉躬身一禮“末將尊令。”
征兵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隻要有足夠的錢糧,拉起一支三千人的大軍並不難。
不然你以為那些造反大軍哪裡來的?
天子雖然令他七日之內啟程前往武夷山,但他三千大軍尚未招募豈能光杆司令一個人上路?
況且,他還要將家中事情安排妥當。
第二日清晨
朱拂曉與朱丹兄妹吃著油餅,小丫頭如今隨著練武,越加精神、乾練,有了那麼一絲絲女強人的姿態。
“丫頭,陛下派我前往武夷山征討雄闊海,此去沒有個三年五載,怕是難以建功。留你一人在洛陽,我心中屬實放心不下。”朱拂曉看向朱丹
“你是隨我前往武夷山,還是留在洛陽,亦或者前往父親那裡?”
“我跟大哥走。”朱丹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瓦崗山被朝廷大軍犁了個遍,雖然翟讓與獨孤家有隱秘關係,瓦崗山中更是有各大家族後手,但是現在日子怕也不好過。
畢竟死的是當朝一品尚書令與從一品大將。
朱丹怎麼會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留在洛陽?
“告訴劉勝,還有那一直投靠咱們的士子,叫他們跟著咱們一起上路。”朱拂曉眯起眼睛
“書生也要實乾,日後才能大用。”
組建三千大軍,這一路文書、糧草的管理,都少不了讀書識字的官吏。
這就是世家遏製天子的手段。
天子想要維持朝廷運轉,就少不了讀書人。
韓國公府邸
秋風瑟瑟,略顯昏昏的屋子內,火爐已經燒得正旺。
一陣陣猛烈的咳嗽,震得窗紙嘩啦啦作響。
“爹!”韓世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身前的韓擒虎,看著韓擒虎口中咳出的一大口殷紅鮮血,眼神裡滿是悚然。
“沒事,老害病了。”韓擒虎擺擺手,慢慢吸氣平複體內氣血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