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攻城拔寨,那就是直接打朝廷的臉麵,那就是反賊!
對於各路盜匪,朝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於反賊,那決不可容半點沙子。
而清河縣內出現反賊,裴長忠的官途算是完了,日後少不得被朝廷問罪。
“你說什麼?張金稱竟然敢直接攻城拔寨?”朱拂曉愣住了“清河縣淪陷了?”
“一夜之間改弦易轍。”裴長忠道。
朱拂曉吧嗒著嘴“有麻煩了。”
他說的有麻煩是指盜匪聯軍遇見麻煩了。
若張金稱死守清河縣城,各路盜匪根本就沒有攻城拔寨的手段,憑借張金稱手下十萬大軍,再加上三萬鐵甲軍,天王老子來了也攻不下來。
“裴大人且下去休息,討伐之事,本官自有主張。”朱拂曉不動聲色的安慰了句。
“大帥……”裴長忠看著朱拂曉,麵色急切,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朱拂曉衣擺一甩“請裴大人下去休息。”
裴長忠直接被士卒拖了下去,隻見韓擒虎自營帳外走來“這張金稱好大膽子,簡直捅破了天,竟然敢占據清河縣城,這回誰也保不住他。”
“那可是三萬鐵甲。”朱拂曉眯起眼睛,換做是他,也直接去攻城拔寨,奪取一座城市玩玩。
有城池可依,縱使天下綠林來的再多,那也是送菜,隻能乾瞪眼。
“大帥如何打算?”韓擒虎看著朱拂曉“朝廷那邊的聖旨,怕很快就要傳遞下來。”
“如何打算?當然是看戲了。”朱拂曉笑眯眯的道“張金稱占據城池成了氣候,該著急的不應是咱們,應該是那群綠林盜匪背後的世家才對。”
禍是世家惹出來的,而張金稱直接對世家動了屠刀,世家豈能不懼怕?
張金稱十日奪取清河縣,外麵的盜匪這十日來也沒閒著。
在王薄的穿針引線之下,各路盜匪齊聚於清河郡的一座大營外,商議著如何結盟,共同瓜分了張金稱麾下鐵甲。
王薄分彆安撫瓦崗寨與單雄信、杜伏威等大盜匪,將三萬鐵甲瓜分的七七八八。
王薄作為暗中穿針引線之人,自然而然被大家推舉出來,作為天下綠林盜匪的盟主,主持討伐張金稱一事。
王薄隻為殺戮,完成地府任務,對於過程中的利益分毫不取,與各路盜匪沒有利益之爭,成為盟主乃是水到渠成。
說實話,錯非是為了地府任務,王薄是絕不想做這個盟主的。
樹大招風!
做了這個盟主,除了被朝廷看在眼中,槍打出頭鳥之外,並無任何實際利益。
各路盜匪也沒有人和王薄爭奪名義,所以王薄成為盜匪首領很順利。
唯一的刺頭就是作為地頭蛇的杜伏威。
為了安撫住杜伏威,王薄不得不將自己的那份鐵甲利益暗中置換於對方,方才使得聯軍初步成型。
隻要安撫了瓦崗寨、杜伏威、單雄信、竇建德等大賊頭,餘者如沈法興、朱璨、等人,也不過是抱著分一杯羹的想法,來清河縣打秋風來的。
聯盟大軍正在深夜裡商議剿滅張金稱之事,須知張金稱有三萬鐵甲,眾人雖然人多勢眾,卻也不想和對方死磕。
就在眾人定下計議,決定以宗師高手,施展手段進行斬首之時,深夜裡一道情報猶若是驚天霹靂,傳入了場中“諸位大帥,張金稱攻破清河縣城,奪取了清河縣衙。”
此言一出,大帳內死一般的寂靜,李子通騰的一下站起身“此言當真?”
“做不得假!清河縣內的探子親眼所見,如今整個清河縣所有城門被封鎖,已經陷入嚴戒狀態,那張金稱已經成了氣候。”杜伏威手下的探子道了句。
此言落下,堂中一片死寂,能成為一方首領的,都沒有傻子。
眾人隻覺得一股陰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壓在了眾人的心頭。
“他怎敢!”竇建德深吸一口氣,恨得咬牙切齒。
張金稱造成的影響太惡劣。
本來大家隻是小打小鬨,在一地稱王稱霸好不快活,但是現在張金稱忽然公然占領城池,必然會叫眾人受到牽連。
全天下都要陷入嚴打的狀態。
朝廷必然提起警惕,等候所有盜匪的是大軍圍剿。
“速戰速決!”王薄目光一閃,猛地站起身“朝廷大軍必然以雷霆之勢平定叛亂,咱們還需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瓜分了鐵甲。”
說完話後看向翟讓“大龍頭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