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站在朱拂曉身邊,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張金稱大營,在其身後五千士卒此時已經有了些許雜音。
大半夜不睡覺,將大家召喚起來站崗,眾人心中豈能沒有牢騷?
隻是軍令如山,這些日子經過韓擒虎日夜練兵,眾人終於打出了一個胚胎,有了幾分精兵的樣子。
就在眾人等候之際,忽然遠處群山一道破空聲響,人未到張北玄的聲音已經傳來
“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
話語落下,張北玄出現了朱拂曉身前,單膝跪倒在地對著朱拂曉恭敬一禮。
見此一幕,朱拂曉心中知曉張北玄已經將張金稱掠走,然後看向秦瓊“動手吧!”
秦瓊聞言心頭一動,手中令旗變動,然後對著身邊士卒一陣吩咐,下一刻五千士卒摸黑向張金稱大營而去。
待到距離大營裡許,秦瓊下令點燃火把,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箭羽攢射出去。
霎時間張金稱大營便亂了套,沒有張金稱居中坐鎮,整個大營亂成一鍋粥。
然後喊殺聲響,張金稱大營炸開,無數士卒根本就不顧將軍命令,直接衝入了黑夜之中。
麵對著氣勢洶洶養精蓄銳的朝廷大軍,眾位士卒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身上的鐵甲、盔甲、長刀不斷拋棄,玩命的向黑夜中跑去。
丟盔棄甲,無數鐵甲扔在地上。
秦瓊沒有理會鐵甲,而是不斷指揮士兵,圍困著張金稱的士兵。
黑夜中,十八道黑袍人影猶若是幽靈般,所過之處斬帥奪旗,追殺著張金稱麾下的各路盜匪頭目。
不遠處的大營
王薄背負雙手,在其身後八千盜匪整齊待發。
看著張金稱散亂的大營,王薄一聲令下,八千大軍衝了出去,向著張金稱大營卷去。
短兵相接,殺成一團。
張金稱的殘兵反抗著朝廷,王薄的士兵殺著朝廷官差,殺著張金稱的士兵。
張金稱的殘兵不過三個時辰,便徹底失去反抗之力,被王薄與朝廷的大軍聯手剿滅。
然後下半夜便是王薄與秦瓊的廝殺。
“那是張金稱的大營?”杜伏威看著張金稱大營中衝霄而起的火光,還有那殺得不分你我的盜匪,俱都是眉頭緊鎖,眼神裡充滿了凝重。
“要不要趁火打劫?”王氏站在杜伏威身邊。
“深更半夜,大家都穿的一樣鎧甲,誰也認不出是誰來,已經打出了狗腦子。那就是個絞肉場,誰進去都要跟著倒黴。”杜伏威搖了搖頭
“況且張須駝的大軍與朝廷的各路大軍已經彙聚了過來,眼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等明日天亮了再說。”杜伏威選擇了拒絕。
大軍鎧甲都是一樣的,這深更半夜混在一處,都不知道砍的是自己人,還是朝廷的人。
“不如端了王薄老巢?”王氏看向了王薄大本營。
“王薄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給咱們偷襲的機會?若是咱們去偷襲,說不得正中下懷。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鐵甲運回去,並且躲避朝廷事後的清算,朝廷是絕不會坐視咱們手握鐵甲的。”
遠處各路盜匪紛紛驚醒,但是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場,心有顧忌終究是沒有渾水摸魚。
一場廝殺下來,天亮之後秦瓊領兵回返,細數昨夜折損將士八百,斬殺盜匪無數,獲得鐵甲兩千具。
剩下那五千鐵甲,有一部分被士兵帶著逃走,還有一部分被士兵扔到荒郊野外,還有一部分才被王薄趁機帶了回去。
一夜之間,大賊頭張金稱的班底化作灰燼,一朝回到解放前。
遠處的某座山頭
張金稱眼眶殷紅,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被捆在身後的青石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營地化作灰燼,氣的是五臟俱焚,整個人眼睛裡殺機濃鬱的似乎滴出水來。
“叔父!”張北玄拎著燒雞走來“餓了一晚上,來吃點東西吧。”
“我沒你這個子侄。”看著走來的張北玄,張金稱氣的口中一口血噴出。
若不是昨晚他不在大營,沒有他指揮坐鎮,自家大軍怎麼會敗得那麼快?敗得那麼慘?
慘不忍睹。
“不過是早敗和晚敗的問題,有區彆嗎?徒增傷亡罷了。”張北玄搖了搖頭“你贏不了公子。”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到是說啊!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叫你聯合一個外人來對付我!”張金稱氣的胸口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