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觀與青牛觀合力顛覆了天師道的統治,這才不過七八年的時間,便已經摩擦不斷,容不下彼此了。
天下間利益就那麼多,都是固定份額。你想要、他也想要,雙方早晚要分出個高低勝負。
至於說和平共處?
縱觀古今,從未有過。
“現在決出勝負,情況還在你我控製之中,若是等到日後徹底撕破麵皮,唯有你死我活,對誰都不好。”袁天罡道
“我也不欺負你,給你個公平一戰的機會。趙元陽在清河郡搞事情,咱們就在清河郡以奇門陣法決一勝負,如何?”
“佛門可是在旁邊盯著呢,短短五年,洛陽城已經起了五座寺廟,法海禪師更是返老還童,能活多少年誰也不知道。天師道雖然封山,但底蘊尚未折損,你我兩家打出狗腦子,隻怕會被人撿了便宜。”李淳風心有不甘。
對他來說,眼下實在不是決戰的好時候,上次屠龍之戰洛書河圖大陣破碎,尚未修複好。
“有天蓬呢!”袁天罡道“更何況,你我兩家能享受大隋五年香火已經是福德不淺,再繼續下去就是取禍之道。錯非南北天師鬥得厲害,也不會給你我機會。等到張瑾煉化龍珠騰出手來,到時候在拉攏一部分天下道門,然後聯合佛門,你我兩家也未必擋得住。”
“香火之力的妙用,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兩年前不知為何,香火之力竟然化作了現實,可以滋潤列祖列宗的鬼魂,更何況供奉護法神將。現在天下香火都在咱們手中掌握著,我心難安啊!”袁天罡眼神裡露出一抹睿智。
以前香火之力不過是一個糊弄世人的說法,道門騙取一些香燭錢罷了,但自從宗廟內供奉了護法神將之後,那香火之力竟然化作了現實,開始映照現實,能夠相助護法神將修煉。
尤其是自家門中一位長老坐化之後,竟然借助香火之力化作了鬼神,頓時惹得青牛觀與老君觀膽戰心驚。
香火之力如此神妙,又能瞞得住多久?
一旦天師道、佛門發覺,豈能善罷甘休?
這就是天大的事情!
“唉!天下大勢實在是複雜的很。不如此次邀請天師道、佛門,一起定下份額如何?”李淳風道。
“也好,我去請人。”李淳風道。
大內深宮
“陛下,宇文成都回來了。”內侍對著案幾前處理折子的楊廣恭敬一禮
“另有清河總兵朱拂曉八百裡加急手書一封。”
“將手書呈上來。”楊廣抬起頭。
內侍將手書遞上來,隻見楊廣接過手書,隨即哈哈大笑“好!好!好!朱拂曉果然不負朕的期望,該死的嚴嵩,竟然敢將朕的三萬右衛廢掉,朕要將其千刀萬剮。”
楊廣先是大笑,隨即目光冷厲“快,給朕將這群逆黨帶上來。”
一聲令下,不多時便聽鐐銬聲響,隻見宇文成都當先走入大殿,一步一個血印,麵色蒼白身軀搖搖晃動,然後跪倒在地“陛下,罪臣辜負陛下期望,還請陛下將臣處死,以正視聽。”
看著搖搖欲墜,意識已經朦朧模糊的宇文成都,再看看地上的血影,還有那脊背上的模糊血肉,猶若是剁爛的餃餡,楊廣不由得眼皮抖了抖,心中怒火瞬間去了大半
“不成器的東西,在此丟人現眼。雖然無甚才能,但忠心卻是可嘉。將他帶下去敷藥!”
有內侍見此,連忙上前抬起宇文成都,然後向著門外而去。
“將那三個反賊帶上來。”楊廣又道。
一聲令下,被鎖了琵琶骨的三人,渾身帶著惡臭進入大殿。
看著上方的楊廣,卻也不跪拜,隻是挺起脖子靜靜的看著他。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速速下拜。”有內侍怒喝一聲,抽出腰間長刀,連帶著刀鞘砸了下去,隻聽得骨裂聲響,三人一聲慘叫跪倒在經典上。
“楊廣小兒,也配我跪拜?老子做的是無本買賣,今日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黴。我卻是從未想過你能饒我性命!有什麼本事儘管招呼,爺若有一聲求饒,就算我輸。”徐元朗卻是硬氣,寧可趴在地上,也絕不跪拜。
“你是何人?”楊廣看向徐元朗。
“你爺爺叫徐元朗。”
“不過是區區一個盜匪,也配在朕麵前狂吠,將其拖出去斬了。”楊廣根本就不將徐元朗放在眼中,隨意擺擺手“在午門前斬首示眾,警示天下盜匪。”
那趴在地上的徐元朗一愣,本以為對方千裡迢迢的將自己送入金殿,還要有一番折騰,可誰知竟然就這般砍了?
他也不想想,楊廣是什麼身份,豈會將他看在眼中?
反賊就算是鬨得再大,那也是反賊罷了。
楊廣是九五至尊,這等反賊在其眼中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徐元朗被拖出金殿,楊廣將目光落在了朱璨與嚴嵩身上。
“陛下,小人死罪!小人願意的帶罪立功,還請陛下饒我一命。小人之所以造反,全都是一時糊塗啊!”朱璨倒在上,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