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這中原也不是沒有您的探子,若有什麼變故,還能瞞得過您的耳目?”梁師都身為一方土匪頭目,雖然沒有真正領會過帝王心術,卻也模糊中有所感知,他知道始畢可汗的憂慮。
無非是擔憂自己與朱拂曉聯合起來設計陷害他。
但是自己山寨中可是藏著始畢可汗不知多少探子,山寨中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始畢可汗的耳目,他不相信自己,總該相信自己的探子吧?
“列陣!列陣!始畢可汗殺來了!始畢可汗殺來了!”遠處秦瓊策馬奔馳,遙遙的喊著,聲音裡充滿了焦躁。
始畢可汗瞳孔一縮,露出一抹金芒,然後對著身邊的傳令兵道“隨我衝鋒,踏平朱拂曉的大軍。”
然後翻身上馬,對著梁師都道“你在我身邊指路,不許離我十丈之外。”
說完話策馬奔馳,人已經夾著馬匹衝了出去。
此時始畢可汗的親衛若有若無的將梁師都圍在中央,擋死了其所有去路,將四麵八方儘數封鎖。
梁師都見此一幕不動聲色上馬,為始畢可汗指點道路,隨著始畢可汗而去。
梁師都這個人實在是危險,始畢可汗也不敢叫梁師都在自己身後,萬一此人在背後放冷箭,自己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就是這麼一耽擱的功夫,秦瓊已經衝入迷霧,不見了蹤跡。
梁師都麵無表情的指點著道路,大軍轟隆而去,徑直向著那峽穀衝去。
雖然表麵信心在握,但暗地裡卻是已經慌成狗。
此時已經進入了迷幻所在,梁師都懷中玉佩散發出一道清涼之光,所有迷霧、幻術對其毫無影響,他能直接看到幻象後最本質的世界。
他看不到幻象,也不知道眼前的峽穀,在始畢可汗等人眼中是什麼模樣,隻是麵無表情的指揮著道路。
在始畢可汗眼中,前方的口袋峽穀,卻是一片平地,雖然有煙霧,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十裡外的景象,並不怕被人埋伏。
大隊人馬衝入口袋陣,待進入口袋陣深處,梁師都忽然縱身一躍,直接棄了馬匹,躍入了遠處的斷崖。
那斷崖看在始畢可汗等人眼中,卻是一片平整的土地,此時眾人看到梁師都忽然向著那平整土地躍去,不由得心中一愣,到沒與梁師都逃跑扯在一起,隻是有些看不懂梁師都的動作。
此地數十裡皆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梁師都隻要腦子沒壞,就不可能從這裡逃跑。
真當突厥的弓箭是吃素的?
箭羽覆蓋之下,就算宗師也要被射成馬蜂窩。
“梁師都,你這是做……甚……嗯?”
始畢可汗正要詢問,卻見梁師都已經融入了那草坪,整個人身形不見了蹤跡。
“不好,要遭!”始畢可汗忽然心頭一股寒意升起,整個人有些毛骨悚然,麵色駭然的看著那消失的地麵“戒備!”
“箭羽覆射!”始畢可汗一聲令下,接著十萬隻箭矢猶若是蝗蟲般衝霄而起,向著梁師都始終的方向射了去。
斷崖處
秦瓊手中拿著繩索,在梁師都跳崖的那一刻,手中繩索猶若是靈蛇般飛出,被梁師都拿住,然後整個人被拽入了對麵的大山上。
“乾得不錯,想不到你這廝竟然是演戲的好材料。”梁師都麵帶嘲諷的看著秦瓊。
秦瓊冷著臉,正要辯駁,下一刻隻聽得嗡鳴聲響,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箭矢。
二人麵色駭然,顧不得鬥嘴,直接向遠處的巨石下躲避。
山巔
朱拂曉與韓擒虎俯視著口袋陣中的始畢可汗與十萬大軍,眼神裡露出一抹冷笑。
這一處峽穀雖然大,但卻容納不得十萬大軍,此時始畢可汗與先鋒兩萬大軍才不過剛剛進入峽穀罷了。
“動手吧。”朱拂曉吩咐了句。
“放!”韓擒虎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巨石從天而降,向著下麵的兩萬大軍砸去。
伴隨著軍陣氣血爆發,朱拂曉的迷幻魔法被氣血衝散,此時真實的峽穀出現在突厥大軍眼前。
看著眼前破碎的畫麵,還有那真實的峽穀,始畢可汗頓時呲目欲裂。
“妖術!中計了!”始畢可汗一聲怒火,看著天空中墜落的巨石,心頭驚得頭皮發麻。
此時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衝出峽穀。二是兩萬大軍掉頭。
十萬大軍的調動談何容易?
他這兩萬大軍掉頭,必然會與身後的八萬大軍相互踐踏,還不等敵人殺來,自己就已經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