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醇道人與那李府仆從一路徑直來到李家,遙遙便看到夜色中那衝霄而起的黑煙,似乎有無數惡鬼在那黑眼中啜涕。
“那是?”看著空中的黑煙,三醇道人驚得頭皮發麻,連忙打開天眼,隻見那黑煙化作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惡鬼形狀,不斷吞噬著周邊的生機。
以李府為中心,吸納著整個徐州城的生氣。
“好恐怖的惡鬼!如此邪惡的惡鬼,簡直前所未見。就是當年傳說中的鬼怪,也不曾以整個城池為食。”三醇道人快步來到李府,就看到了劉掌櫃與李訟師,一群李家的人站在那裡,急的猶若是熱鍋上螞蟻。
“三醇道長,您可算是來了。”見到三醇,李訟師連忙迎上來,比見了自己的親爹還要親近。
“不必多說,我已經了解情況。”三醇道人打斷了李訟師的話,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劉掌櫃“劉道友,你如何看?”
“怕是有大凶惡鬼孕育,此鬼之凶戾,天下罕見,非我等能應付。必須要請天人宗師出手不可。”劉掌櫃看著夜空中吐納八方生機的骷髏頭,眼神中滿是驚悚。
“不急,待我先看看令公子再說。”三醇邁步走向李府,然後一路來到後院,感受著虛空中那奇異力場,奪取生機的詭異力量,不由得眉頭一皺。
奪取生機的速度雖然緩慢,甚至於奪取的生機微不足道,但卻也聳人聽聞。
法界雖然有法訣無數,但卻從未聽人說起過,這世上竟然有奪人生機的法訣。
以宗師之力,倒也勉強鎮壓住那惡鬼的吞噬之力,然後一路來到房間內,卻見那李公子已經昏厥了過去,躺在床上對外界再無感知。
唯有其腹部,一道道黑煙升起,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骷髏頭,在房間內咆哮嗚咽,猶若是鬼魅地獄。
法眼之中,那李濤的腹部,正在有一個黑色胚胎發育,內有無儘的死寂盤繞,一隻恐怖凶戾的胚胎在孕育之中。
“好凶戾的鬼物!”三醇道人眼神中滿是駭然“大膽妖邪,此乃人族道國,豈容你放肆?”
說著話隻見三醇道人手中拿出一道金光閃爍的符篆,然後手中法訣流轉,那符篆內迸射出一道金光,向著那李濤腹部照射了過去。
“嗷~”
鬼怪猛地一嗓子,卻見那金光流轉的符篆化作灰燼,隻見一道灰色的影子自胚胎內睜開眼,猛地縱身一躍,向著那三醇道人撲了過來。
“找死!你這小鬼,也敢對我上身?”三醇道人心頭一突,手中動作卻不慢。
隻見其袖子裡浮現出一道火紅色符篆,那符篆上閃爍出一道道道門符篆,化作了一道光罩,將其籠罩住。
那鬼胎終究是不曾出世,無法顯化神威,麵對著道門手段,一聲尖叫飛了回去。
那光罩上浮現出九條火龍,糾纏著鎖定虛空,向著那鬼胎殺去。
隻是那鬼胎躲入李濤的肚子裡,卻叫三醇道人不得不停下動作。
他的火龍是可以滅殺尚未出世的鬼胎,但那李濤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到時候如何與李家的人交代?
他是來降妖除魔的,不是來殺人的。
感受著空氣內力場,那源源不斷吞噬著天地八方生機的鬼胎,三醇道人犯了難“這鬼胎詭異難纏,明天白日,太陽正氣炙熱,或許有辦法降服此厲鬼。亦或者將此人帶回道觀,借助祖師神力,可以將這厲鬼煉化為神將,為我道門護法。”
三醇道人又認真的看了李濤一眼,見到李濤體內生機不斷流失,於是自袖子裡掏出一塊彈珠大小的丹丸,露出一抹肉痛之色,塞入了李濤口中
“這可是當年我奉命來到此地,師門給與我的保命丹藥,可以延續生機,增長一甲子壽數。現在那可以延續生命的神藥已經耗儘,延壽的丹藥是用一點少一點。不過這李家為我道門少說也供奉了幾十萬兩白銀,助我天師道發展壯大,不可袖手旁觀。”
“回頭我可要向師門長輩將好處要回來。”三醇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流轉的生機,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道長,如何了?”李訟師與劉掌櫃齊齊迎了上來。
“今晚我先鎮壓了那惡鬼的氣場,防止其繼續生長。至於說降服惡鬼,還要看明天白日,我行功幾何。”三醇做出高人的狀態。
聽聞此言,李訟師熱淚盈眶“有勞道長出手,我活了半輩子,家中隻有這一根獨苗。道長若能救活我兒度過劫難,在下願向道觀捐贈五十萬兩香油錢,以供奉道觀內的真君、天師還願。”
五十萬兩影子?
三醇眼睛頓時亮了。
五十萬兩銀子絕不是小數目,尤其他隻是一個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