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目光裡寫滿了悚然。
鬼胎明明在李濤腹部,但是那九族之人莫名死亡,眾人根本就推測不出是如何奪了那九族之人的性命,豈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為今之計,想要阻止那九族之人的繼續死亡,唯有斬了令公子。隻要貴公子死亡,那鬼胎沒有了寄托之處,就無法作惡。”鑒冰看向李訟師。
“不可!斷然不可!李濤乃是老夫的獨苗,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將其救活。”李訟師聞言想都不想,直接否決了對方的話。
他散儘家財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救治自己的兒子。
要是自己的兒子都沒了,還要那家財有什麼用?
“可那死的是你九族至親,至少還有數百口老少無辜之人。”鑒冰忍不住道了句。
“我兒子才是我真正的至親,就算是將我至親儘數賠進去,我也絕不會允許我兒子出現半點意外。”李訟師眼神中露出一抹凶戾“我去找那薑重寰!此人有手段壓製那惡鬼,必然有本事除了鬼胎。”
“薑重寰此人睚眥必報。”一邊劉掌櫃搖了搖頭“令公子與其有仇,他又如何肯出手救你兒子?”
“不肯?嗬嗬,老夫舍了一身剮,也要將那薑重寰拉下馬。他若是肯答應救我兒子也就罷了。若不答應……老夫便和他同歸於儘。老夫在這徐州城經營三十年,這點底氣還是有的。”李訟師此時被逼到了極點。
要麼朱拂曉出手救人,要麼大家一起同歸於儘。
“還有,將徐州城內所有當年有仇之人,皆給我斬草除根。本來想要留他們一條命,但現在出了這般岔子,可怪不得我了。對方隻敢使用鬼魅伎倆,卻不敢直接殺上門來,就說明對方的真真實力並不如何強大。”李訟師腦海中智慧流轉,好歹也是做了幾十年徐州城的智者,分析事物的本事還有的。
對方若有本事,直接找上門來豈不痛快,又何必這般暗中施展見不得光的鬼魅伎倆?
“李福!”李訟師喊了一嗓子,猶若是睡醒的雄獅,此時眼神中充滿了凶戾。
“大老爺!”一個雄武的仆役自門外走來,眼神中充滿了凶戾之氣,一股殺機撲麵而來。
“刀斧手都準備好了嗎?”李訟師喊了句。
“回稟老爺,竹聯幫的五百弟兄,已經早已磨刀霍霍,隻待老爺一聲令下,便可將仇人手刃當場。”李福恭敬的道。
“動手吧!這些年與老爺我結下仇的,不分男女、不辨老幼,全都殺乾淨。不管敵人是誰,隻要殺乾淨,我就不信他不出來。”李訟師雙目猩紅。
“不可,萬萬不可!不可妄造殺孽!李老爺,你……”見此一幕,劉掌櫃頓時急了。
“劉兄,怪不得我了。我要是不將凶手殺掉,那凶手就要滅我九族。你也知道,我也是個有老有少的人,家中尚且有高堂健在,豈能坐以待斃?”李訟師聲音陰冷。
說實話,或許李訟師不知道,但他卻與對方有仇。
須知當初他可是謀奪對方的天才地寶來著。
雖然說對方心中並不知道,但卻並不影響他心中的懷疑。
要知道自古以來賊喊捉賊的人可從來都不在少數。
隻是有醫家天之驕子鑒冰在,他也無可奈何,無法多說。
“那兵器譜,我要親自去會會薑重寰!這小畜生敢與我兒結仇,即便不是他做的,也該下去與我兒陪葬。”李訟師聲音裡滿是殺機。
“李訟師,你可要想好了,在徐州城內這般大肆殺戮,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下你。到時候知府追究下來,此事絕不是能輕易掩蓋下去的。”劉掌櫃麵色沉了下來。
“哼!做下這一票,我就去投靠杜伏威與張士誠。”李訟師麵帶冷色“來人,點齊一百人馬,隨我一道去兵器譜。”
“李……”劉掌櫃還要在勸,卻被鑒冰擋住“莫要說了。此事到此為止,兵器譜是何等存在,豈容他區區一個土霸王撒野?”
“再者說,那薑重寰可不是簡單的人,那等風采氣度,我就算在祖師的身上,也不曾看到過。”鑒冰冷冷一笑“他現在是瘋了。咱們隻管跟著去看熱鬨,可千萬莫要陷進去。”
且說那李訟師點著一票人馬,徑直向著兵器譜而去,一路上百姓卻是遭了秧,被那李訟師帶著人拳打腳踢,闖出一條路來。
兵器譜內
朱拂曉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目光中露出點點難看“瘋子!簡直是瘋子!”
他不怕對方來報複自己,但卻不想因為此事牽連到無辜百姓。
“竹聯幫?都是一群人渣,該死!堂堂徐州城,竟然會允許幫派的勢力存在,可見朝廷的日子也並不好過。畢竟李唐才剛剛打下江山,現在百廢待興。”朱拂曉嘴角露出一抹冷酷“剛好四個鬼子出世,正要拿爾等開刀。這數百竹聯幫的渣宰,就直接作為鬼子的養料吧。”
說完話朱拂曉心頭念動,隻聽得虛空一道嗚咽,下一刻四隻鬼子自虛無中來。
那鬼子一出現,徐州城上空便是黑雲籠罩,轉眼化作了一片陰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