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今惟有西江月!
這場詩會最後以酒王爺提前退場而結束。
鐘撰玉送萬錦繡回府,又送了好些禮物,為詩會上的失誤賠禮道歉。雖說不是她釀成的,但歸根究底還是她沒與萬錦繡說清楚,才有了後來的狀況連連。
好在萬錦繡沒有遷怒於她,推辭不過後還是收了禮物。
“我敢跟她生氣嘛我!”萬錦繡回家後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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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撰玉一回家就趕緊把在外麵“遊蕩”的雪泥喊了回來,打聽情況。
“回郡主,北夷來了使團,此時正在行館安頓。”
“來做什麼清楚嗎?”
“奴才還未打聽到,隻知道皇上緊急宣了王爺、丞相、酒王爺與殿閣大學士進宮去了。”
鐘撰玉右手把玩著戴在左手腕的玉鐲若有所思。
見鐘撰玉沒有要問的,春和揮手讓雪泥退下,又給鐘撰玉倒了一杯茶,寬慰道“郡主不必憂心,既然王爺也在,必不會讓郡主有事的。”
鐘撰玉沉下眼皮,長長的睫毛在眼底下印出一片陰霾“但願如此吧。”
這個場景太過熟悉了,六年前,就是北夷的使團來了後,她才背井離鄉……難道他們現在是來問罪的嗎?可是北夷跟西戎的戰爭如此膠著,怎還會費心來尋自己?
“郡主,該吃晚食了。”
催竹清脆的聲音將她喊回了神,鐘撰玉向外看去,天色竟已漆黑了,平日裡自己最愛的吃食竟都沒有胃口。
鐘撰玉淡淡瞥了一眼菜色,就揮手讓人撤了“我不想吃,我等爹爹回來。”
催竹還想再勸,就被春和一個眼神止住了,乖乖將菜撤下,候在房前,心裡想著王爺可千萬早些回來。
隻是無論是鐘撰玉還是催竹都沒有想到,鎮北王這去議事,便是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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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穿著便服的皇帝顯得沒有上朝時的氣勢,此時更像是一個大家族中的爺爺,老態儘顯。
皇上捏了捏眉心,先指了殿閣大學士,問道“劉愛卿,你怎麼看?”
殿內大學士劉治寅與皇上年紀相當,被點名了也不慌,顯然在路上就想好了說辭“回皇上,臣以為,北夷來人恐怕是福非禍啊。”
“此話怎講?”丞相麵上比皇上還要焦慮,急急問道。
劉治寅抬起右手虛空按了幾下,示意丞相稍安勿躁,見皇上沒有要說話意思,便解釋起來“我們也與西戎打過,西戎人善計謀、善鑄造,作為敵人,實在是一大患。這點想必鎮北王更有心得。”
鎮北王點頭,算是讚同了他的說法。
“你能不能說些我們不知道的?”丞相麵目發紅,要不是敬他劉治寅年紀大了,自己準要去拔了他的胡子!
劉治寅是見慣了丞相的急脾氣,不徐不緩道“所以北夷這會兒定是自顧不暇,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可他就是來了呀!”丞相一拍大手,提聲道“現在人都還在行館呢!不是來找麻煩,還是來找我們幫忙的不成?”
“哎!丞相這就說對了。”酒王爺一開口,就彌漫出一股濃烈的酒氣“皇上,臣弟也覺得他們是來找我們幫忙的。”
劉治寅雖說認同,卻也最看不慣酒王爺沉迷酒樂的模樣,此時更被酒氣一熏,表情很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