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撰玉……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老板將一碗餛飩端了上來,滾燙的水氣氤氳地冒上來,十五個餛飩浮在白底的清湯中,上麵還灑了蔥花香菜跟蝦皮,看的人食指大動。
野利寶華拿起勺子就舀起一個餛飩,湊到嘴巴吹涼“還是你們大渝的餛飩正宗,我們西戎那邊的餛飩,總覺得沒有這個味兒。”
鐘撰玉不理她。
秦白瑞也不理她。
野利寶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早就想見一見妹妹,隻是到了大渝後我才得知你已被剝奪了郡主的身份。”
“要我說,你們大渝著實看不起人了一些,竟有女子不能為官的規矩,不然以妹妹的才華,必定平步青雲。”
鐘撰玉心中一動,似乎有點明白野利寶華來找自己做什麼了。
“他趙帝不稀罕你,我稀罕,若是妹妹願意投靠我們西戎,我必定給你以豐厚待遇。”
秦白瑞嘲諷出聲“說了半天,原來是個挖牆腳的。”
鐘撰玉也淡淡婉拒“多謝野利夫人,但在下不過僥幸救出公主而已,並無才能。”
野利寶華又吞下一個餛飩,放下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道“誰跟你說救出公主的事了,我是說畫師!”
鐘撰玉一愣,想起了自己為她作的畫,原來她竟然這麼滿意?
“我也不逼你,我呢反正要在臨安多待一些時日,你可以好好想想。”野利寶華揮了揮袖子,有一絲趕人的意味,似乎對鐘撰玉最後的答案胸有成竹。
秦白瑞皺著眉頭就要替鐘撰玉拒絕,就感覺到鐘撰玉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於是不甘不願的將衝到嗓子眼的話咽了回去,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你該不會真要好好考慮吧?
鐘撰玉也以眼神回道當然不是,我們回去說。
於是秦白瑞一回到鐘宅就嚷嚷開了“鐘撰玉你怎麼想的,這種事情還要考慮嗎?”
鐘撰玉親自給秦白瑞倒了一杯涼白開“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想要回頭再調查一番,當初他們西戎與我們打起來的時候,可是直接打了好幾年,這回侵占草原,才打了幾個月就要談和,是不是太輕率了一點?”
秦白瑞聽得連連點頭,問道“所以這跟你不直接拒絕有什麼關係?”
“我想著趁這幾日看看他們打什麼壞主意,我模糊的態度說不定能用得上。”
秦白瑞繼續連連點頭,似乎被說服了,然後問道“就算他們打壞主意跟你有什麼關係?”
鐘撰玉被他問的一噎,心中有些頹然。
他說的對,自己現在不過是一介草民,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自己去操心。
但她不甘心。
於是從自己為數不多的書袋子中找出一句話,猶猶豫豫道“保…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秦白瑞掏了掏耳朵“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