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今惟有西江月!
“你要去西戎當探子?!”
秦白瑞提高了聲音,滿眼是不可置信。
鐘撰玉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一雙眸子無波無瀾得看著他,讓秦白瑞奇異地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在了鐘撰玉的主椅上。
他倒要聽聽鐘撰玉能說出什麼花來。
“我想過了,大渝女子不能為官,我若是一直蝸居在此,怕是一輩子都不能為我爹報仇了。”
“那你還有我!”
秦白瑞又提了聲音,才剛降下去的火苗又燒了上來“我都已經在熬夜讀書了,等我參加明年春闈,當上了官,然後我們一起找證據,等我手中擁有籌碼以後,就把證據給皇上看,到時候江山安穩與太子之間,皇上不會包庇太子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文官想要出頭,坐到能影響江山安穩的位置上,需要多少年?”
鐘撰玉幾步上前,拿了早就準備好的甜栗酥擺到他的麵前,清甜的響起一絲絲地進入秦白瑞的鼻腔,止住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
“我知道你擔心的,但是我向你承諾,我不會有事的。”
鐘撰玉半蹲下來,與坐著的秦白瑞的視線持平,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讓人不自覺得信服她說的話“這個機會太難得了,我是現在大渝唯一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去西戎的人,我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要立功建業就難了。”
說著,她的微笑漸漸有些發苦“你知道的,在大渝,女子想要立功建業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這麼好的機會,你能懂我的吧?”
秦白瑞沉默。
他不想違背鐘撰玉的意願,但同時他也不放心鐘撰玉千裡迢迢遠去西戎。
鐘撰玉知道他已經動搖,於是最後加上一把火“我以前本來就是在北夷當了那麼多年的質子,現在去西戎的境遇肯定比在北夷的強,這事我有經驗。”
“那我跟你一起去!”秦白瑞目光堅定。
“你不考科舉了?”鐘撰玉挑眉“我這一去,歸期未定,你若是跟我一起去,可完全耽誤了你自己。”
“不考了!”秦白瑞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報仇這種事情,沒有眼前人重要。”
鐘撰玉眨眨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應該是吧。”
秦白瑞眼神下移,緊緊盯著鐘撰玉繡著銀邊的袖口,一雙耳朵卻是高高的豎起,透露了他的緊張。
鐘撰玉眼睛一彎,覺得好笑,於是捏了捏他的耳朵,在他猛地抬頭的目光中,塞了一塊甜栗酥到他的嘴裡。
“那既然是我想的意思,那你就好好待在臨安。”
秦白瑞下意識地嚼了嚼甜栗酥,茫然不解“啊?”
“我去西戎可是受了大理寺之命當探子,且有野利寶華的邀請在先,去了怎麼說也是個過了明路的人,但你不行,你身份敏感,貿然隨我去西戎,不僅幫不到我,還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得不償失不說,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