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小盆裡麵種著花的花瓶從自己的頭上砸下來,驚得她就地一滾,堪堪躲了過去。
回頭一看,不由瞳孔放大,本該砸在地上變成七零八落碎片的花瓶,竟成了一灘粉末。
西戎王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意識到這一點,鐘撰玉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西戎王的手,預判著他的動作。
卻不想,一個花瓶從地麵朝上著襲來,卻因為是用腳,少了一些準頭,在她的身後炸成無數小碎片。
“可彆鬆懈哦,我還有腳呢。”
西戎王說著,手上又各扔了兩個小巧的花盆。
鐘撰玉連忙手上往旁邊的柱子一撐,腳下用力,竟就沿著柱子直直往上走了幾步,隨即抱住了房梁,居高臨下地看著西戎王。
“還挺聰明。”
西戎王不急不慢地走到門口,抱起了一個有半身長的花瓶,挑了挑眉,手上一使勁,竟不是朝著鐘撰玉去,而是砸到了她旁邊的柱子上。
隨著一聲破裂的巨響,那個半身長的大花瓶碎成了無數片指甲蓋大小的瓷片,這些瓷片像煙花一樣炸開來,濺到了抱著房梁來不及躲閃的鐘撰玉身上。
碎片滑坡了她的手背,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你輸了。”
鐘撰玉臉色發白,還是緊緊抱著房梁不肯下來,她腦子裡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帶著人跑路了。
西戎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站在房梁下麵,似乎在苦惱怎麼把她弄下來:“你還不下來嗎?願賭服輸啊。”
“明明是你作弊!”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陽光透了進來,將房梁上的灰塵照得一清二楚。
西戎王驚訝地看著來人:“寶華…你不是……?”
野利寶華挺直了背,抿著嘴麵色不虞:“我不是被王上喊去處理公務了?”
“寶華,我不是這個意思……”西戎王麵色訕訕的,眼底有些惱怒。
野利寶華大步地走進來,細長的丹鳳眼透著冷意:“你特意將我調開,就是為了取她的性命?”
西戎王被當著他人下了麵子,也有些惱怒,見野利寶華說話那麼不客氣,便也硬氣起來:“她衝撞了耶律家,我定要給個交代。”
“這交代我早就交代過了,何須王上這麼久了才了追究。”野利寶華反駁,隨即又軟了口氣:“我也不欲與王上爭執,隻是這人留著我還有用,若是不然,您就找彆人給你處理政務吧。”
西戎王還想再說,又被野利寶華靠過來的體溫吸引住了注意力,隨即臉上一熱,故作威嚴道:“那便給你一個麵子。”
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廳。
鐘撰玉抱著房梁看了這一出戲,見野利寶華抬頭看上來,下意識露出一個狗腿子的微笑:“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野利寶華白了她一眼:“我說過,隻要你聽話,我定會保你無事。”
鐘撰玉一思索就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鬆開房梁從高處跳了下來。
“我想通了,都聽夫人的。”
“嗤。”野利寶華嗤笑:“你上次也這麼說。”
“這次是真的!夫人你想啊,這裡隻有您能保我性命,我不聽您的能聽誰的呀!”
野利寶華自信一笑:“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你這次也一定會同意的。”
鐘撰玉討好一笑:“夫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