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是鐘撰玉回來後歎的第九十九個氣。
賀裕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告訴自己不要急躁,卻在鐘撰玉歎到第一百個氣時投降。
“姐你彆歎氣了,這個計劃雖然粗糙是粗零,但我保證好用。”
鐘撰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的,你不懂,秦白瑞他不適合做這個。”
賀裕好氣又好笑:“他又沒做過,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
鐘撰玉碎碎念:“他做正經事都不適合,他隻能在臨安的大街上招貓逗狗尋樂子。”
賀裕無奈:“你是不是對他太沒信心了一點。”
鐘撰玉沉默。
“我隻是擔心,要是事情敗露了他會死的。”
賀裕正視著她:“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敗露了也會死的。”
“這不一樣!”鐘撰玉皺眉:“這些事情本來不必把秦白瑞牽扯進來。”
先前賀裕讓自己答應野利夫人,出於對賀裕的信任,鐘撰玉毫不猶豫的照他的去做,結果現在回來以後,賀裕告訴她,計劃就是到時候野利夫人安排將鐘撰玉送回大渝時,讓秦白瑞那邊搞破壞。
聽見這個法的鐘撰玉麵上一片空白。
這感覺稍顯幼稚啊…而且秦白瑞的風險也太大了。
“姐,你是不是過於保護他了一些?”賀裕有些不明白:“他的父親,驃騎將軍秦義中!也死在了太子的手上,他也想報仇!他也想儘自己的一份力!”
鐘撰玉張了張嘴,還是默認了。
賀裕去書案上拿了幾張紙過來,又將毛筆沾了墨塞到鐘撰玉的手裡:“那你就寫個信給秦白瑞吧,你不方便出去見他,讓鴻爪帶著信去。”
鐘撰玉握著筆,不甘不願地隨意寫了幾句,希望秦白瑞能反駁自己。
但另一邊的秦白瑞顯然沒有明白鐘撰玉的意思,對著潦草的字跡還能吹一通“我們撰玉的字寫得就是好看,瞧這龍飛鳳舞的!”
同時也為自己終於有點用了欣喜不已,強迫鴻爪多帶了些鹵鴨子回去。
而收到鹵鴨子的鐘撰玉,心裡對秦白瑞更加擔心了。
·
大渝,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的獨立房間房門緊閉,書案邊擺放著一個香爐,升起縷縷香煙。
周索傑借著昏暗的光線,麵色嚴重地看完了手裡的信,然後將信放入火盆中燃燒,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被火舌吞噬的信紙,直到被燃燒成了灰燼,才移開視線,起身出了門。
守在門口的廝見自家大人出門,連忙問一句去哪,然後準備去備車,但卻被周索傑阻止了:“去皇宮,不必備車。”
“喏。”
那廝乖巧應下,彎身子稽首,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周索傑出了大理寺門,然後直起身子,左右看了無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
“你可聽仔細了,真是去皇宮?”一尖著嗓子的男聲問道。
“聽仔細了,錯不了。”廝回答,語氣篤定。
那尖著嗓子的男人聽了,目光開始遊離:“他是看了一封信後才去的皇宮……那這信裡寫的什麼呢……”
那廝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己表現好了不定能立功,便開口道:“內裡的內容奴不知,但奴看見了,這信是從百裡古道寄回來的。”
“百裡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