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撰玉夾著尾巴去了一趟野利寶華的書房,回來時便尾巴翹上了天。
她!鐘撰玉!再也不用怕這群監視她的士兵了!
有了野利寶華的首肯,現在暮雲連翻牆都不用翻,直接正大光明地從大門出去,再正大光明地將信交給信鴿,由這隻完全不知道自己擔負了什麼的小信鴿飛往百裡古道,將信送到黃煜禾的手上。
西戎與百裡古道相去甚遠,就算是用飛的,一個來回也的有個十來天,於是鐘撰玉等呀等,等到她都能聽懂許多西戎簡單的詞了,小信鴿才回來。
隻是,它帶回來的不是黃煜禾的信,而是周索傑的。
鐘撰玉打開信讀的第一遍還未發覺有什麼不對,等到第二遍時,卻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纂筆人那股陰冷的氣質。
自認機智聰敏的鐘某人頓時來了精神,覺也不睡了,飯也不吃了,勢必要快些研究出周索傑冒那麼大風險給自己傳的信裡都表達了什麼意思。
畢竟這信的來去都是要先給野利寶華過目,沒有問題才會送到自己手上的,那他要傳達的信息必定十分隱晦。
賀裕見鐘撰玉翻來翻去的看,一張紙都要給她折騰的皺巴巴的了,於是開口道:“或許其實並沒有什麼信息。”
鐘撰玉抬起頭,終於肯分了一個眼神給他。
賀裕拿過信紙,伸出食指點了點開頭:“這封信的抬頭寫著:小姐親啟。若是周索傑,他肯定不會這麼喊你,所以他是在仿黃煜禾的口氣。”
鐘撰玉點頭如搗蒜:“你繼續說。”
“這封信通篇都表達了對你的想念以及對王爺犧牲的憤慨,顯然是順著你的話說,或者乾脆點,其實是為了讓你接下來走得順利來鋪路。”
“所以與其說是想要給你傳達什麼信息,我更傾向於是周索傑不放心黃煜禾,擔心他露出什麼破綻,所以才自己親自回信。”
“你說的有理!”
鐘撰玉又看了看信紙,確認自己看不出有什麼隱晦的信息了,於是便拿了紙幣寫回信,就如賀裕所說,正好借著他信裡的憤怒正大光明的提起自己挖牆腳的話題。
她提筆寫得行雲流水,完全沒有停頓,顯然是早就在心中打了腹稿,如今不過默寫罷了。
“暮雲,寄信!”
鐘撰玉寫好後,將紙攤在桌上等它自然晾乾,然後提聲喊了暮雲,讓暮雲將信重新寄出去。
可惜不能直接用野利寶華家的鴿子,每次都要暮雲走好遠去鴿子行付費。
不料這次暮雲沒喊來,倒喊來了鴻爪:“小姐,暮雲好像吃壞了肚子,讓屬下幫你吧。”
鐘撰玉不置可否,她也不是一定要用暮雲,隻是暮雲比起鴻爪來相對沉穩些,不過既然鴻爪那麼積極,便交代了兩句小心,讓他去了。
於是鴻爪便懷揣著密信大大方方地出了野利府的大門,嘴裡反複說著賀裕教的那幾句西戎話。大概意思就是“我需要用最好的信鴿寄信,錢給你。”
然後他就被人套了麻袋。
來的人一共有三人,兩人腳步淩亂,一人氣息綿長,應該隻有一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