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秦白瑞還是沒有說服拓跋岩給他傳信,這事太危險了,一個不慎就會暴露,於是秦白瑞沒有強求,轉而換了個方法,想要把這些人拐回大渝——隻要回了大渝,他能找的路子就多了,到時候給撰玉報個平安不是什麼難事。
這事商量起來,拓跋岩就好說話很多了,畢竟他們本身就是想要歸順大渝,如今有了秦白瑞信誓旦旦的保證,於是他們當真思考起現在回大渝的可行性了。
他們整個拓跋軍在“苟活”時期,雖說有所折損,但到底人數眾多,如今滿打滿算還有大幾千的人,這麼多人縱使有心想要低調,但真的動起身來,說一句浩浩蕩蕩也不為過。
那麼怎麼不驚動西戎軍隊的情況下偷渡出境,成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拓跋岩對上秦白瑞欲言又止的眼神,解釋起來:“咳,當初我們回來西戎時,王上與大軍都還在百裡古道,留下來駐守的軍隊隻能看管住要塞,彆的險峻之處就壓根沒人管,我們就是從那翻回來的。”
“那現在不能從那翻回去嗎?”
拓跋岩搖頭:“不能。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遇到了什麼事突然抽調了人手。
然後十天後帶著秦白瑞的拓跋軍就在山崖險峻處與黃煜禾的鐘家軍相遇了。
兩方突兀地打了個照麵,拓跋軍在上,鐘家軍在下,雙方都尷尬地麵麵相覷,場麵安靜得隻能聽見山崖下呼嘯的風聲。
秦白瑞嗅到氣氛不對,於是扒拉著人往前探,看見這個熟麵孔,驚喜地差點從山崖上滾下去:“黃煜禾!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我的嗎!”
黃煜禾一板一眼地對秦白瑞抱拳行了個軍禮:“秦公子。”
原來是自己人。
蓄勢待發的氣氛一下子就鬆了下來,秦白瑞上前幾步一副跟黃煜禾哥倆好的樣子摟著肩,互相介紹道。
“這個是我們鐘家軍的一個小將軍,鎮守百裡古道。”然後又指著拓跋林跟拓跋岩說道:“這兩位是拓跋岩跟拓跋林,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黃煜禾靜默,他是有所耳聞,但他聽聞的內容是拓跋軍隊攔截了援兵,才導致通北山穀慘案的。
他身後的鐘家軍將士也是這樣聽說的,於是有人默默又握緊了兵器,看上去比剛打照麵時還劍拔弩張。
“誤會!都是誤會!”
秦白瑞攔在兩軍人之間,然後朝著黃煜禾擠眉弄眼:“他們也是被西戎坑害的受害人,如今我們現在就是要趕回大渝呢,都是自己人!”
黃煜禾看向拓跋林,拓跋林不慌不忙地與他對視,頗有一副“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起勢。
於是黃煜禾朝他們點了點頭,將秦白瑞拉到一邊,湊近了耳朵說道:“我是奉小姐的命令去西戎待命的。”
“……原來不是來接我的啊!”秦白瑞失望,但馬上又打起了精神:“那你見到撰玉,記得幫我給她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