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春和與鐘撰玉對視一眼,提聲問道“誰呀?”
“是我。”
鴻爪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屋裡兩個人放下心,春和穿好衣服,點起了一盞油燈,一邊趕緊去開門“這大晚上的怎麼了?”
一開門,鴻爪一臉無奈地看著她,而賀裕則幾乎整個人都掛在鴻爪的身上,看樣子醉得實在走不動路了。
“賀軍師都醉成這樣了,你怎麼把他帶這兒來了?”春和一邊埋怨著鴻爪,一邊讓出位子扶著賀裕到她的榻上躺下。
倒沒想到賀裕身子是醉了,神誌卻十分清醒,連忙大著舌頭推辭,見春和不理,連什麼不好汙了姑娘家的清白都說出來了。
春和無奈“賀軍師平日也不是個迂腐之人,怎麼今日倒講究起這個來了。不過既然你覺得這樣會汙了姑娘家的清白,那這深更夜半的也不該來敲我家小姐的房門。”
賀裕聽了連忙用手捅了捅鴻爪,鴻爪便轉述道“賀軍師突然覺得事情不對,想來提醒一下小姐。”
鐘撰玉聽了他們的對話,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見提到了自己便走了出來,讓賀裕坐到椅子上才說道“可是西戎軍的事?”
賀裕點點頭,又捅了捅鴻爪。
鴻爪認命地繼續轉述“軍師覺得投降的人數多到不符合常理,而且哪有大型戰爭隻派兩個沒什麼用的將帥指揮的?細細一究,這事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小姐也說覺得不對!”春和有些焦慮“這麼說我們是中計了?”
鐘撰玉搖頭“中計倒不至於,隻是我覺得…他們一定還有後招。”
春和給熱了茶,還端了熱水來擰了帕子給賀裕敷上,才說“今日黃將軍與林將軍探討後,我找了黃將軍探聽情況,黃將軍說已經把湛州遇敵的事上報上去了,想必調到百裡古道那邊的軍隊很快會趕回來。”
賀裕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接過帕子自己擦擦,卻被春和一個瞪眼回來,隻得作罷。
春和一邊給賀裕擦著臉跟手,一邊繼續說道“西戎的主力軍隊也都已經在百裡古道附近了,就算要往這邊來充當後手,那也與我們大渝的軍隊差不多時間到才是,或許我們不必這麼憂心。”
鴻爪聽得連連點頭,一邊還打了個哈欠,顯然非常想回去睡覺了。
“話雖如此……”鐘撰玉還是不放心“若我是西戎王,既然湛州是我的真正目標,那我便不會讓主力大軍去往千裡迢迢的北邊——哪怕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這樣做實在事倍功半。”
“可西戎王就是這麼做了,西戎的主力軍隊就是被調去百裡古道了。”鴻爪一攤手。
“等一下!”鐘撰玉目光炯炯地抬頭,她好像找到了盲點“你們有誰親眼看到主力軍隊去百裡古道了!?”
幾人俱是一愣。
春和回憶道“我們隻是看見軍隊往北方走了,再加上探聽到的消息都圍繞著百裡古道,我們便先入為主地認為主力軍隊去百裡古道了……”
鴻爪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將士們可都睡得正香呢。”
“怪我大意了。”
鐘撰玉一拳捶到桌子上,嚇得賀裕無意識打了一個嗝,舌頭竟就擼直了“他們的後手會不會在今夜也說不定,我們也不必如此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