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他是趴在包間的桌子上的。因為喝多了酒渾身發熱,所以身上隻著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袖子被隨意卷了上來,腕間昂貴的腕表彰顯著他的氣場和氣質。
即便此時是趴在那兒,也沒有因此失了身居高位的威嚴。
傅景瑜打完電話之後看了一眼依舊趴在那兒的顧庭深,閒著無事問著,
“你猜她會不會來?”
顧庭深緩緩從桌子上直起身來,左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扣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揉捏著自己兩側的太陽穴,嗓音沉反問了傅景瑜一句,
“你怎麼不猜一個?”
因為他是閉著眼的,所以也看不出來他此刻還算平靜的麵容下麵隱藏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傅景瑜笑了起來,
“我猜她會來。”
傅景瑜說完之後又語氣篤定地加了一句,
“她心裡是有你的。”
顧庭深聽完之後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容裡卻帶著幾分自嘲的性質,然後起身拿過自己放在一旁的大衣外套來起身往外走。
步履沉穩,脊背依舊挺拔。
說實話,傅景瑜都不知道顧庭深到底是喝多了還是麼喝多,反正他隻知道,顧庭深今晚喝的酒,是他認識顧庭深這麼久以來看到顧庭深喝的最多的一次。
顧庭深那人向來心思深沉,有時候連傅景瑜都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正比如說此時,傅景瑜在他身後問著,
“你乾嘛去啊?”
顧庭深頭也不回地朝外走著,
“你不是說她肯定會來的嗎?我出去等著。”
傅景瑜,“……”
他說蘇喬會來,難道蘇喬就能真的來啊?
他也不過是憑借自己的感覺去猜想的,萬一她不來呢?還有,這麼大冷的天,又是夜裡,在外麵等著的話也未免太冷了吧?
然而顧庭深人已經走了出去,傅景瑜也隻好從匆匆拿了自己的外套跟了出去,畢竟,顧大總裁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作為兄弟他怎麼能不管他的死活。
冬日深夜的淩晨,氣溫早已跌至零度乃至以下。
顧庭深一隻胳膊挽著自己的大衣外套,單手抄在褲袋裡就那樣身姿挺拔地站在酒吧門口的馬路沿上,傅景瑜追出來的時候已經套上了他自己的大衣外套,棗紅色的格子毛呢大衣,厚實又壓風,當然,也很風騷。
然而一出酒吧的門口,依舊被外麵呼嘯而來的冷冽而凍的縮了一下脖子,一抬眼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顧庭深,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衫,急急忙忙就跑了過去,一把拽過顧庭深胳膊彎裡的大衣往他身上披,
“我說大哥啊,今晚先用一次緩兵之計就行了,苦肉計這種的你等以後留著再用不行嗎?這麼冷的天你穿一襯衣,是想要凍死嗎?”
傅景瑜邊說著這些話邊給顧庭深披著大衣,扯了幾下之後忽然又猛地一下子跳出老遠,
“臥槽,什麼鬼啊,老子乾嘛要給你披大衣,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倆在搞基呢!”
確實曖昧啊。
大半夜的,兩個男人站在酒吧門口,一個還給另外一個披衣服。
傅景瑜想想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幸好現在這麼晚了街上都沒人了,不然被人看到或者拍到的話,明天他跟顧庭深倆可就上八卦新聞了。
顧庭深轉手將傅景瑜剛給他披上的大衣給扯了下來,眼眸沉沉看了傅景瑜一眼,
“雙管齊下不是更有效果?”
傅景瑜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他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吧,反正折騰的也不是他傅景瑜的身體。
正好此時傅景瑜的司機也趕來了,傅景瑜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順便問著顧庭深,
“你要不要進來暖和一下?”
顧庭深搖了搖頭,
“你先回去吧。”
傅景瑜微微皺眉,
“彆了,我還是在這兒等會兒吧,萬一她沒來,我還得負責把你送回去。”
傅景瑜也說了,他是根絕自己的判斷猜測的蘇喬能來,可他畢竟不是蘇喬本人,所以並不能確定蘇喬最終會不會真的來接顧庭深。
如果能來接還好,萬一不來呢?他還能真的丟下顧庭深一個人啊?
吩咐自家司機往前麵路邊又開了一下,徹底熄火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呢,就看到前麵不遠處一輛白色車子打著轉向燈朝酒吧這裡拐了過來,傅景瑜定睛看了一下,果真是蘇喬的車子。
搖下車窗打算跟顧庭深說一聲呢,就見顧庭深人已經蹲在了那兒,一張俊彥埋在了自己的胳膊間,完全看不出表情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