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發住院這幾天,顧庭深傅景瑜他們都來過了,護工唯獨沒見過這位。
不過護工雖然不認識他,但躺在病床上的季如發看到他眼睛卻是瞬間就亮了起來,奈何自己現在語言功能尚未徹底恢複,隻能乾著急地啊啊喊著,
“他、他——”
季如發想說遲翰是他女兒的朋友但是說出來的卻隻是模糊的字節。
遲翰連忙自己對那護工說著,
“我是季小姐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頓了一下,隨後又說,
“我是季小姐的朋友,我過來探望一下季先生,這幾天您辛苦了,今晚我在這裡就好,您去休息吧。”
遲翰這樣對那護工說著,那護工也確實累的很,回頭看向季如發征求季如發的意見然後就見季如發衝他點了點頭,那護工於是便轉身離開了。
遲翰關上門之後走了過去在病床邊坐下,季如發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遲翰。
自己生病也有好幾天了,但是遲翰卻從來沒來探望過他,季如發心裡著急的很,他很怕女兒跟遲翰之間分手,畢竟他是很中意遲翰這個未來女婿的,而且女兒也很是喜歡。
但是他因為說話有些問題所以也沒法詢問女兒,也隻能靜待了,他倒是沒想到遲翰竟然會這麼晚過來,而且聽遲翰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要留下來照顧他,這一點可就足夠證明了遲翰跟女兒之間關係匪淺。
如果隻是普通的朋友,做什麼要熬夜幫她照顧親人?
想到這裡季如發這幾天一直高高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臉上也不由得掛上了舒心的笑容,經曆這一場重病,他愈發希望女兒能趕緊找個靠譜的男人結婚了,原本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健康的很能護女兒一輩子呢,現在看來他是真的老了啊。
就算他再愛女兒,可是也不得不將女兒交出去了。
這樣的話以後萬一他再有這樣的意外,他心裡也不至於多麼難受和擔心了。
女兒有了好歸宿,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完成了,至於他會哪一天離開這個世界,都不重要了。
遲翰主動跟季如發解釋著,
“我這段時間在國外度假,所以沒有及時過來看望您。”
“沒事,沒事——”
季如發衝他擺了擺手,然後努力想要說出話來,但卻依舊是模糊的音節。
遲翰安撫著他,
“您的病情我也都聽說了,您不需要急著跟我說些什麼,好好休養才是最重要的。”
顧庭深之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過季如發的情況了,所以他也並不期望季如發會跟他說些什麼。
季如發伸出手來,用力拍了拍遲翰放在病床邊的手,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內心複雜紛湧的情緒。
能看到女兒跟遲翰這樣,季如發真的是太開心了。
“今晚我替小秋在這兒,您有什麼事直接示意我就行。”
遲翰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更不是那種會說好聽的話的人,他所表達出來的都是最簡單質樸的信念。
剛剛在醫院裡看到季小秋的時候,看到她憔悴的樣子他就很心疼,所以就做出了要替季小秋在醫院照顧季如發的決定,讓季小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奈何隨著季小秋回去之後季小秋總是排斥他,而且似乎還很生氣的樣子,他最後也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讓季小秋消停下來。
季如發想要繼續說點什麼,因為發音困難所以堵得臉紅脖子粗的,
“公司,公司——”
他一個勁兒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可雖然他大腦裡想的是要說這兩個字,表達出來的卻很不清晰。
季如發著急地不行,於是就固執地一個勁兒地說著。
遲翰起身彎腰湊近季如發,努力讓自己聽清楚季如發說的什麼,原本他是根本聽不出來的,可是看著季如發著急的樣子又根據那兩個字的音調揣測了一下,心裡一下子就明了了,就那樣看著季如發試探著問著,
“您是說公司?”
季如發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整個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遲翰再次問著,
“您是想讓我幫小秋管理公司?”
季如發的公司肯定是季小秋來繼承的,遲翰猜測季如發的意思是讓他在旁協助季小秋,畢竟季小秋從未有過管理公司的經驗。
然而季如發卻是用力搖了搖頭,表情再次著急了起來,
“你、你——”
遲翰不解,
“不是讓我幫小秋管理?”
“你——”
季如發隻一個勁兒地重複著你這個字,遲翰心裡咯噔一下,再次詢問,
“您是想……讓我直接管理公司?”
季如發重重點頭,然後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