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老!哈哈哈!你們執法堂這次立下奇功啊!”
“或許本次平定血蓮教的動亂,執法堂要居首功了。”
散場時,有長老笑嗬嗬的上來道喜。
燕小茹卻隻是冷漠的看了對方一眼,冷淡的“嗯”了一聲,便徑直離去。
如此冷淡倨傲的態度,很有燕小茹的風格。
長老們也不以為意。
李沐陽送來的情報,還有最近幾日的戰事,諸位魔宗長老都頗為忙碌。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去做,很快也陸續離開。
而散場後的燕小茹,麵無表情的禦空而起、飛離了這座夜空中最大的飛舟。
她蓮步輕移,在虛空中腳踏漣漪、一步邁出便來到百米之外。
很快,燕小茹回到了自己的飛舟之上。
侍女們恭敬侍立在甲板上,燕小茹卻徑直的走進了船艙之中,沒有理會任何人。
踏入船艙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湖泊,遠處的湖心小島上有亭台樓閣、彷如洞天世界。
踏入這處微型秘境的燕小茹,四周再無視線。
她那高冷倨傲的神情,這才消失。
秘境中懸空漂浮的一盞盞昏黃燈籠光芒下,女子咬緊了嘴唇、垂落身側的右手也握緊成拳。
她用力的一拳,直接擊碎了湖畔的護欄。
“臭小子!”
燕小茹咬著嘴唇,喃喃道:“都說了回來我能保你,你還去……在故意跟我鬥氣嗎?”
女子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幽怨。
然而湖畔的清風之中,半晌無言。
那個被她埋怨的膽大少年,更聽不到她的聲音。
一切已成定局,縱然她後悔幽怨,也改變不了什麼。
湖邊,響起了女人的幽幽悲鳴。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
飛舟秘境之中,燕小茹神情幽怨、憂慮。
而天角城內,李沐陽卻放浪形骸的躺在木榻上,絲毫不顧及個人形象。
在他身側不遠,便是血蓮教中那位身份特殊的沈小姐。
對於李沐陽這絲毫不顧及個人形象的狂放之舉,沈妍絲毫沒有不悅。
月光從天外灑落,兩人身處露台之上,俯瞰夜幕下的靜謐城池。
沈妍抿儘了杯中甘甜的美酒,微笑道:“今日的事,讓你見笑了。”
沈妍指的,是她帶李沐陽去處理兩位舵主紛爭的事。
兩人狂奔一千裡,幾乎一整天都在車輦上。
也就血蓮教給沈妍準備的這架車輦質量過硬,不然在妖獸拉車的那種狂暴速度下,尋常馬車怕是早已解體。
麵對沈妍的歎息,李沐陽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好見笑的,這種事很正常。”
“哪怕是奉著崇高信義、真正解救生靈於倒懸之急的偉大組織,也不可能毫無分歧。”
“一個龐大的組織裡,山頭林立、派彆各異,這是正常現象。”
“倒不如說,越是信念偉大的組織,內部越容易產生傾軋、鬥爭、分歧。”
“因為大家對最終信念的解釋和理解都各不相同,為了心中的正義,彼此很難退步。”
“除非這個組織內部出現一個天降猛人,能夠每每料敵於先,用無敵的謀略和目光懾服所有人,讓大家不得不跟他走。”
“否則越是信念偉大的組織,內部傾軋鬥爭便越是激烈,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也不意外,畢竟每一人都想要掌握最終的真理解釋權、也都認為自己是對的,不可能輕易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