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阮梅肅穆且冷厲。
五柳巷外的氣氛,原本已劍拔弩張、拚殺一觸即發。
然而當阮梅冷漠的穿過所有人來到場中時,竟然連烈海堂的那些半妖都下意識的放低了爪子。
本已衝突在即的血腥殺場,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暫時緩和下來。
嘴上嚷著“沈妍來了也沒用”的烈海堂舵主謝山海,此時看到阮梅的出現,先是眼神冰冷、臉色難看。
但阮梅走到近前後,謝山海那滿是肥肉的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
“梅姐,你沒陪教主去巡遊布道啊。”
執法堂舵主阮梅,本該在教主巡遊布道的陪同名單裡。
但此時卻出現在了天角城中。
麵對謝山海的笑容,阮梅卻一如既往的冷漠以對。
她冷冷的看著謝山海,又瞥了李沐陽一眼。
最後道:“以為我不在城裡,你們兩個就打算造反了……是吧?”
阮梅語氣嚴厲。
但李沐陽麵色平靜,似乎被罵的完全不是自己。
而謝山海則是兩手一攤,道:“梅姐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這血蓮教中、天角城內,誰不知咱烈海堂忠心耿耿啊。每次衝殺我們烈海堂都衝在最前麵,走在最後。”
“要說哪個分舵最忠心,咱們烈海堂當之無愧。”
“今天兄弟們聚集在這裡,不是想要造反。”
“隻是弟兄們對這位李旗主的霸道行事作風,早已怨聲載道。”
“他自恃有小姐撐腰,便在城裡飛揚跋扈、欺壓良善,不知多少兄弟栽在他手裡、被他百般淩虐。”
“那些兄弟在戰場上拚殺效死,好不容易打完仗了,該享享清福,卻被這小子各種找茬、肆意欺辱。”
“執法堂天地玄黃四門旗,唯有他黃字旗用刑最烈、手段最殘酷。”
“兄弟們都說不是執法堂不好,也不是教主或小姐不對,隻是小姐被這魔宗狗崽子欺騙了。”
“今天聽到這魔宗狗崽子又在罪巷欺負人,烈海堂的兄弟們便趕了過來。咱們四大香堂、七大分舵的兄弟們,拚死拚活才搶到的天角城,憑什麼讓一個背主求榮的魔宗小崽子囂張啊?”
謝山海說著,憤憤不平起來:“你是沒看到這小子剛才的威風,罪巷裡的那些兄弟還什麼都沒做呢,這小子就要淩遲他們三次、一言不合就殺了三十幾人。”
謝山海說著,蹲在地上撿起一條帶血的斷臂,憤慨不已:“你看!這是我烈海堂兄弟的胳膊!”
“這一地的屍體,全是我兄弟們的!他們的血都還沒冷!”
“而殺他們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私闖罪巷!”
“明明最多鞭刑三十的罪責,這個李沐陽卻連殺三十多人!”
“梅姐,你是執法堂舵主,你跟我說,難道你們執法堂就可以隨便亂殺人?我們各大分舵香堂的弟子,真的就命賤如草,可以任伱們執法堂隨便殺?!”
謝山海憤怒的說著,直接將手中染血的斷臂砸向李沐陽。
人群中的李沐陽麵無表情,但他身後的卜弘生於柳服卻同時上前,攔下這條手臂。
見到這一幕的謝山海,不屑的嗤笑一聲,卻沒有理會李沐陽。
他隻是看向眼前的阮梅,眼神平靜、卻充滿壓迫。
“梅姐,你今日得給我的兄弟們一個說法!”
“憑什麼執法堂弟子就可以隨意殺人!”
謝山海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楚的傳遍了五柳巷外的街道。
那擁擠在罪巷外的烈海堂半妖們,紛紛發出怒吼。